“再过几天,就要开学了”小余喃喃的说着。
她已经享受了一个夏天的干净时光,不受他人的打扰,有时呆坐着静静的看鸟儿掠过天空,有时倚在墙壁上轻嗅着花香。什么也不想。
学校的蝉都变成了人,她愿意呆在家里。
今天去学校,小余开心的收拾了书包,父母是无辜的。
随处坐下,看见树影在土地上移动,她的目光也随之移动,便站起身来,舒一口气, 慢慢的伸出手,内心有一股强烈的渴望,用力蜷上手。钟表上的针一点点慢了下来,直至停止。父母没有异于常人的地方,她从未向人提起。
小余缓缓的移动步子,环顾四周,停止了,一切都静止了。她坐在树下,衣服上闪着七色的光,一颗颗泪珠浸湿了眼眸。这里好多人好多人,好多声音,她要喘不过气来了。想逃离,可是又能去哪里。她逼着自己融入到人群中,再落荒而逃么?不,不可以的。她要站起来。她会站起来的。
她已经15岁了,不惹人喜欢,但只要习惯了独来独往,便不会在意这些。现在要做的就是迈开步子,即使想躲避,想逃离,也不可以。她想让父母知道她是一个快乐的女孩,只要能骗父母就可以了。她向终点跑去,一路上,不敢停留,怕自己回头,风轻抚她的耳颊,很温柔,很温柔,生怕伤害了她。顿时觉得轻松了许多,回去路上,她慢慢的走着,看着身边各色各样的人们,有的人脸上很焦急,有的人露出了笑容,有的人面无表情。还有的人!!!有着温柔的眼眸,那像是海之子的眼睛,深不见底,她呆呆的看着他,忽然觉得,平静了许多,原先的燥急融化在了这双眼睛中,小余伸出双手,轻抚他的眼睛,这是她一生中最喜欢的一个上午。她遇见了他,她可以慢慢的,陷进他的双眸中,就这样,就可以,她不会去想其他的事情她可以独自拥有着他。
滴答滴答,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时间到了,她回到了小亭下,她再去四处寻找,寻不到,权当了一场梦。
她感觉很累,所以也没有去教室。回了家,蜷在床上,睡了一觉。直到傍晚吃饭,两眼惺忪,回忆着那双眼睛,只觉得,它一定是梦。
早上,小余来到了学校,新的学期啊。走进教室,随便坐了下来,邻桌好像趴在了桌子上睡觉,可能感觉到有人坐下,抬起头,小余转头看向他,只感觉掉进了大海里面,沉溺在蓝色汪洋。那双眼睛,是他的。
小余楞了一下,陶皋看到她,只是笑了笑,说到,你好,我叫陶皋。小余一边站起身,一边说我叫小余,说完便想转身。
"你去哪?" 陶皋不解道
"我眼睛有点近视,不适合坐在这里"说完便又寻了一个位置坐下。
她心里很清楚,她害怕了,害怕开始,又害怕结束,不如这样,至少我们还是同学。没有过多交集,去可以默默喜欢你。
同学们都陆陆续续来了,她的旁边做了一位小巧的女孩子,很文静。她感觉很好,这样她就不用疲于应付社交。
一天一天的过去,她习惯了在解不开题的时候。停住时间,走到他的前面,看着他的眼睛。就像在天空中漫游,就像在深海里游荡。心情就会变好。
她知道,自己似乎喜欢上了他,他对她的一举一动,在无意中,都触动了心脏,她从没有想到自己会喜欢上一个人。她害怕面对他,他们同路,会在路上相遇,低头走过。待到擦肩而过,停住这一切,才转过身,看着他。认真给他打招呼,只不过他永远都不会知道。
那天是中考前一个月,她的内心开始有点失落,又有点开心。因为她可能不会和他在一个班级了,也有点开心,因为她可能不会和他在一个班级了,她不会陷下去了。
那天中午,教室走廊,他抱着花,像在等待什么人,同学们围成了一个圈,小余走过去,他一如以往,像天使一样,和她打了招呼。
她站到了圈的外围,一群人簇拥着另一个女孩走了过来,那个女孩很漂亮,没化精致的妆,却有淡淡的典雅气质。
不出所料,他捧着花对那个女孩说了情话,小余站在那个女生的后面,就像剜心一样,心痛的不能自已,她蹲了下来,抱住自己,看着那个女生点了头。其实只要他心里面喜欢着别人,她就不会去触碰他。
她以为自己从没有触碰他,便不会去喜欢,只是她一直在蒙骗自己。
她还是越界了,她曾穿上从未穿过的裙子,走到他的面前和他说笑,只为让他看见,也曾给他买过早餐,大方的说道,自己没有胃口,让给了他吃,然后激动一整天,还有很多很多各种接近的借口,只是她一直在逃避。嗯。想要疏离,又去接近。最后痛的还是只有她啊。
她起身走开,感觉这样真好,他有自己喜欢的女生,他不会像自己一样,求而不得。
他很幸运,那个女生很好。她真的为他们高兴,她也不想哭的。可是能有什么办法呢,她好怕。他让她变的坚强,变的开朗,变得连她自己也诧异,自己也会如此活泼。但他却从未心悦过她。
以后的以后,她自己也能过下去,像以前一样,把自己封起来,只不过经常想起他,那个叫陶皋的男孩。她经常在晚上的操场上看见他们。
她是来跑步的,而他们则走在一起在校园逛着。
她也不知道以后怎么样,她不会再喜欢上第二个男生了,时间还很长,谁又说的准。
她不会等他,从前不会,以后更不会,只会在看不见的角落里一直呆着,就那么喜欢着他。从一开始她给自己设定的角色就是这样,她完美的完成了设定,是否该兴奋?
她喜欢看着他快乐,却永远不会步入他的快乐。
她希望他们长久。
只余我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