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子》:爱情里,我们都不是彼此的边疆和天涯

文:左耳说爱我Marmalade

小时候,我以为爱情都会像《白蛇传》里那样需要饱经分离,或是会像《情深深雨濛濛》里那样需要辗转抉择,亦或是都会像《还珠格格》里那样壮阔波折......

但瘦马寒鸦过后,光阴罅隙之中,忽而见得在爱情里,我们谁都不是谁的边疆与天涯,只不过遇见你以后,我的往日变的索然无味,未来也不再遥远而已。

01

星沉海底当窗见,雨过河源隔座看。如果二十年的回忆就是银汉鹊桥,那么你就是我情窦初开时的整片星光。

  爱情于夏莹莹就像是润物无声的细雨,不知不觉就在她情窦初开的年纪挑起了她心底的涟漪。这份心动干净而纯粹,给了她与世界背驰的勇气,让她在红枫湖百无聊赖的日子里有信念抵抗着所有的孤独与思念。

​  《夜天子》中男女主的爱情线无疑是这些年所有电视剧中的清流。不是王子和公主的缠绵爱情,不是灰姑娘爱上总裁的狗血故事,更不是背负国仇家恨的爱而不得。叶小天这个穷小子爱上了土司家的女儿,而他们之间最深的沟壑不是几乎每一个曲折爱情故事的俗成——地位和金钱,而是叶小天在当上古神教教主后,仅能拥有的二十年尘缘。

​  “叶小天我问你,如果你是一个父亲,你能接受自己的女儿去嫁给一个只能跟自己一起生活二十年的人吗?”“那二十年以后呢?到时候他隐入深山,你一个人拉扯着孩子何其辛苦……”

​  《夜天子》最大的反套路在于,叶小天在明知自己只有二十年的尘缘之后,不是马上找夏莹莹分手,哭诉自己给不了她幸福,而是与上天豪赌,赌自己又能力解决这个问题,赌他和夏莹莹的缘分是一辈子而非二十年。叶小天与上天打过很多赌,而他和夏莹莹的幸福可能是他这一生下过的最大的赌注。

  如果先前叶小天还有一些犹疑的话,在听到夏莹莹这句坚定地回答后,叶小天便真正地站起身,扛起了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未来幸福的一方小天地。

  那些等待的日子里,红枫湖的枫叶不再鲜艳,原本简单快乐的日子因为有你常住在我心里而变的苦涩,带着一丝回味后的甘甜。红枫湖落雨后的空气澄澈而清甜,雨打窗棂上哒哒的声音,我一直以为是你轻扣我门扉,或是疾驰的马儿踏花而来。很多次我都走到了家门口,想象着你骑着高头大马穿过濛濛雨帘张开双臂,让我等待的有些发麻了的心能够得到片刻的停靠。那次中秋节,你说向王母娘娘借了飞船,带我看月亮,看星星,看烟火,看你安排好的花灯……我恍有一辈子匆匆而过的错觉。那晚我觉得世界如此之大,由如此之小。大到我以为我们就在船上过了一辈子,小到盛不下心中的幸福。原本以为红枫湖景色宜人,有山有水,有老祖宗,爷爷,父亲,还有疼我的哥哥们,这里就是我离不开的地方。但遇见你以后,竟觉得一片枫叶落地都太过漫长,眼前太过熟悉的景色不及你远行的一个背影。

  衣衫薄,心事长。少女怀春心事,在回旋着阳光与十几年来熟悉的家的味道的红枫湖氤氲着。小姑娘长大了,有了爱的人,见到了他也会把红枫湖的颜色印在脸上,泡在蜜罐子里长大的夏莹莹第一次触碰到叶小天带给她的陈酿一般的爱情,收回手浅笑,哦,原来爱情是苦的,但陈酿回甘,又是甜的。

  叶小天无权无势,却为了兑现给夏莹莹的承诺,一往无前地搏着,是千万个为了家庭和家人奔波的男人的缩影。原本他以为自己粗茶淡饭过余生已足够,但遇到夏莹莹以后,却觉天涯分外长,只有自己撑起的天地足够大,足够高,广阔到把二十年变成一辈子,才能握紧手中的幸福。

  他自觉自己给夏莹莹带来的幸福和快乐远不够多,让她忍受分离,让她落泪,所以在看到萤火虫的时候,第一个想法就是“莹莹会喜欢”,所以他抓了一袋子的萤火虫,只为博夏莹莹一笑 ;所以即使他伤未愈,趁着外出几日的空闲,骑马奔波疾驰五日,换马不换人地赶到红枫湖,就算只是躺在夏莹莹的腿上睡一觉,看一眼她的脸也是值得的。

  我与上天,与自己进行着一场豪赌。我自知没有本事与你父亲争,所以放开了你,让你回家,那里永远是最安全最温暖的地方。偶时我踱至灶台前,看那里的碗筷叠放的齐整,又想起你做饭时炸了锅打了碗的可爱模样,闭眼又是你莞尔的样子,突觉没有你的日子我孑然一身何等凄惶。但一想到给你的承诺,和你父亲所做的约定,我就又拔腿往前跑,怕晚了一会儿你就会不属于我,你我山水迢迢,我抓得住你,却拗不过你的父亲。

  中秋夜我给你的一场浪漫,只是想让你在我不在的日子里能够有些开心的回忆。我不愿让孤寂爬上你的眉梢,也不想让你觉得你与我在一起除了等待就只有孤独。我快马五日,只是想为了跟你说一声我做到了,我在努力。我怕等待太冗长,等的你把回忆磨光了棱角,所以我来了。我也是人,我也会累,但你的笑扫光了我的疲惫,让我又了继续走下去的勇气。那时坐在井边闻着我采得野花的姑娘,是我叶小天这辈子所有的福祉。

  有一天我会如承诺那般八抬大轿娶你回家,任萝草围满城墙,天地几度星移,既执子之手,那只有与子偕老才能与你我爱情相配。因为自我遇见你,满目美景不过是枯枿朽株,只有你是独开于这世间最美的花朵。

02

她荆钗布裙陪伴他十年寒窗,但未金榜题名就已成悲剧

  她低到尘埃里的模样,就注定了她和他之间是一场悲剧。

  陶桃赚钱给徐伯夷交学费,去徐伯夷家打扫,做饭,因为二人的婚约,她早已把徐伯夷当成了自己的夫君。她遵守三从四德,把徐伯夷当成自己的天和地,就算徐伯夷撕破脸说自己要和她取消婚约,去娶可以助自己飞黄腾达的展凝儿时,她还在一味地寻找自己的不足。

​  但徐伯夷要的是能够垫在自己脚下的巨石,陶桃那样软弱无力的小草,又怎能承起那样的重量呢。陶桃逆来顺受的样子,让人怒其不幸,恨其不争。但在封建社会里,她又是千万个中国古代女性的典型。红颜弹指老,天下若微尘。陶桃把自己先前的二十年尽数给了徐伯夷,但穷怕了的徐伯夷早已利欲熏心,宁教我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我。但就是这样一个在自己受伤晕死过去之后还要让自己摁休书手印的人,再见面时依然经不住他的哀求,放走了刺伤叶小天的他。

​  就算他负她,欺她,伤她,他的一切依然可以被她原谅。这样的陶桃,蠢的让人同情不起来。

  可能她依然沉浸在那样一场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的梦里,自顾自地想象着幸福,无怨无悔。

03

我不敢沾染任何爱情,但我相信下一个轮回里,你我总能相遇

  柯枝国公主离开前,向叶小天吐露了心迹,话语中却自我斩断了这一场短暂的单恋的情缘,潇洒而去。

  公主是个豁达而聪明的人,她深知身为公主的使命和职责,她这一生都几乎不会有爱情。她不是自己的,而是国家的,是子民的。所以当她发现自己喜欢上叶小天以后,虽没有选择逃避,但也有所克制,到临走时才模糊地表达了自己的爱意。她明白自己这一转身二人就不会再见面,所以就算心中不舍也不会惧怕到最后难收这一份真心。

  “也许在下个轮回我们还会遇见,我希望在下个轮回,你还是个普通人,我也是个普通人。”公主羡慕那些普通人,而她能做的最普通的事就是把心中的喜欢说出来。结局既定,她虽认命,但“喜欢你”这件事,在她的生命之外,又在她的命运之中。

04

遇见他后再无良夜,只能偷偷窥着他在灯影幢幢中登上西楼。

  如果没有展凝儿,叶小天和夏莹莹的感情会波折许多。展凝儿爱着叶小天,但她从不想失掉本心。

  展凝儿啊展凝儿,叶小天只是把你当兄弟而已。我想,展凝儿定无数次嘲讽过自己,明知付出一腔真心得不到回应,却还是这样一头扎进去,流着泪看着他们笑。

  “他们幸福,那我就幸福了吧”。所以就算眼泪的眼眶里打转,她也只是翻身上马,带着叶小天送给夏莹莹的礼物奔波往返,甘心做二人的信使。

  一场盛大的单恋里,最痛苦的不是爱而不得,爱而不知,而是明明爱着,却要亲手为他们做嫁衣。水西山明水秀,豢养着她埋在心底的喜欢。

  但对于一个人的喜欢,总会不自觉地从眼中嘴角偷跑出来。哚呢看得出来,安南天看得出来,外公也看得出来,所以叶小天这个聪明人不可能看不出来,所以展凝儿难得地选择了知难而退。比起不喜欢,不打扰要简单得多。

  展凝儿是骄傲的,她是土司的女儿,土司王的外孙女,要风有风要雨有雨,就算看到叶小天为了夏莹莹跟格龙决斗,自己匆匆赶去却觉得自己是多余的那一个时,离开也将背挺得笔直。

  她体体面面地看着叶小天和夏莹莹的幸福,体体面面地黯然神伤着,倚着西风练习着那首自己永远找不着调子的歌,看他幢幢灯影绕身,春风得意。

  喜欢可以是一个人的,但爱情一定是两个人的。展凝儿深知没有开始,就没有结束这个道理,所以当烟花绽放于眼前时,她彻底的明白爱情这一局中,只能是两个人。

05

写给你

  大多爱情都平淡无奇,像湖水微澜,少有惊涛骇浪,狂风疾雨。

  喜欢一个人,就是走过古镇的青石板就想把上头的青苔拍给你;落雨纷纷时想在玻璃窗上就着水汽写下你的名字告诉你;阳光里有了不一样的味道也要告诉你……喜欢一个人以后,每天的天空也都不一样。

  喜欢大多让人变得感性而认真,而爱情让人渐渐被磨去棱角。有一日我慌慌张张地躲着雨,而你正好在那里领我进了屋,从此我与风雨无缘,安稳度日。原来爱情不在歌里,不在狗血的电视剧里,更不在纷纷杂杂的书里。爱情不是那样的千篇一律,也并非长盛不衰,只是有你时我觉得未来不远,过去也不长,没有你时余生仓皇,孤影寂寂,而你迟迟不归。

  白先勇《树犹如此》中,“…彼此守望相助,患难与共,人生道上的风风雨雨,由于两人同心协力,总能抵御过去,可是最后与病魔死神一搏,我们全力以赴,却一败涂地。”但“你一生中如果有那么一段路,有个人与你互相扶持,共御风雨,那么,那一段也就胜过终生了。”

  世间有千千万万种爱情,人生打马,择一种而栖,每一种都奇货可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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