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生于古时,我将独身寄居于山水之间或草木深处,与蝉鸣鸟啼相伴,与山水草木共鸣,闲暇时煮一壶清酒,读一本诗集,或与三俩好友焚诗煮酒论英雄,乏倦之时依靠于门塌之上,听时间流逝的声音,看斗转星移的夜空,感受花开叶落的四季变换。
落雨时独坐于窗前,看雨点敲打在窗台养了许久的仙人掌上,看雨点被仙人掌的刺穿透的美景,爱犬躺卧于脚边,青灯旁的一盏清茶冒着香气,香味弥漫了整个屋子,就连存放在身后书架上的古书也迎着茶香发出岁月的味道,躲在屋檐下避雨的鸟儿似乎也感受到了这安逸到无法无天的气息,它们停止了啼鸣,眯着眼,似乎也不想破坏这种氛围。
若生于古时,我定会寄居于北方,初春赏庭前花开,深秋赏院后叶落,冬至看大雪纷飞,生一炉旺火,煮一壶热酒,微醺之时踏着雪游荡于深山之中,寻得一树寒梅,和着先辈的曲调 畅饮高歌,偶遇砍柴的农夫,我们就席着雪地而坐,听农夫诉说尘世的种种烦扰,我也不会吝啬挂于腰间的热酒,我就这样听着他说着家长里短,他也听着我讲遇到过的美景,我们像许久未见的老友促膝长谈,等日落西头,农夫挑着柴火唱着山歌与我挥手作别,山歌惊动了山谷中早已入睡的鸟儿,农夫所路过的地方鸟儿都会随着歌声四处飞散,树梢的雪也窸窸窣窣的落了下来,飘落于眉间的雪让我恍惚以为自己就迎着这美景老去了。
若生于古时,我定会身着我最喜欢的唐装,或黑或白,只要是单一的色彩便好,一袭长襟,一把古琴,一壶清酒,去烟雨蒙蒙的江南,赴一场无关风月的约,为兴趣相投的人抚作一曲琴瑟和鸣的曲,和常年青灯古卷相伴的人唏嘘古人的豪言壮志,若能偶遇一处古刹,我定会听禅师讲一番禅意,讲述生活的真谛,或与前来寻道的友人唏嘘,或与游经此地的旅人互谈所遇的美景。
抑或着去西域荒漠,与欧阳峰分享黄阳师赠于他的那半坛醉生梦死,微醺时分,他与我讲红衣女子的故事,黄药师的故事,洪七的故事,他在白驼山的故事,和他离开白驼山的故事,故事醉了,人也醉了,酒醒过后,他忘了黄药师,忘了我,他抑忘了关于他的种种不甘与最刺骨的遗憾,他不再望向白驼山,也不会在下雨的时候想起一个人,更不会在惊蛰时节等一人来与他共饮。
若生于古时,我会在游历四方之后,偶遇一佳人,在池塘的荷花开的最艳的地方,恰好佳人也路经此地,我们以文会友,以乐交心,我抚琴奏乐,佳人随乐起舞,乏卷之时,斟一盏素茶,抑或着煮一壶清酒,酒到浓时,我出上联,你对下联,情到深时,你依靠我肩头,我轻抚你发稍,赏花赏月赏秋色。这美的不可方物的场景定会醉了世间万物,从此我不语世态炎凉,从此你不言人世沧桑。从此你便是我的人间,我便是游离于你人间的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