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欣月泉
最近在听托马斯.哈代的名著《苔丝》,为苔丝的命运提着心、吊着胆,真心希望如此美丽、善良的女人能拥有美好的爱情,苦尽甘来。但是,事与愿违,她好不容易获得的爱情却是如此不堪一击。最终,她一步步走向了毁灭。
她是一位漂亮的乡下女子,父亲没什么本事,游手好闲,还死要面子。有一次得知自己是名门德伯家的后代,便常常向人炫耀。她有一次和弟弟一起赶着马去集市,由于意外,马死了,而这匹马是家里赖以为生的工具,她非常自责,无奈之下,同意了她父母的请求去认亲。
这家他们想高攀的所谓德伯家的后代,其实是个暴发户,很有远见地“盗用”了德伯这个名字,以便彰显他们悠久的、名门贵族的家世。
苔丝奉父母之命来到这家暴发户的门前,遇见了她此生的冤家亚雷.德伯。他一见到美丽动人的苔丝,便心中波澜起伏,并别有用心地帮助苔丝家里,还帮她安排了工作。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他先是扮演了“英雄救美”的角色,随后骑马把仅有十五、六岁的苔丝带到一个僻静之所强奸了。苔丝悲愤地离开了他,回到家中,不久就产下一子,但孩子很小就死了。
她一直沉默寡言,忍气吞声,承受着人们对她的轻视和批评,后来决定离开这个村子,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在那里,没有人认识她,没有人知道她不光彩的往事。
于是,她当上了挤奶女工,在那里认识了安吉尔.克莱。安吉尔出生于一个牧师家庭,在当时,也算是家世比较好的了。但他向往朴实、自然的生活,希望能当上大农场主,所以他来到这个农场积累人生经验。
日久生情,安吉尔逐渐爱上了美丽善良的苔丝,并在自己的想象中,认为她纯洁无暇,是“大自然的新生女儿”,“天地间没有什么像苔丝那样纯正,那样甜美,那样贞洁了。”
苔丝也深爱安吉尔,在农场生活的几个月,也是她人生中短暂的最为甜蜜时光。人生那么长,但只让她幸福了那么丁点儿日子,真的有些残忍。
安吉尔在自己的幻想和激情的驱使下,一次次地向苔丝求婚,苔丝一开始采取拒绝和躲闪的策略,但是她的内心,多么渴望他的爱情啊!日子一长,她的防线终于被他攻破了,她答应了他的求婚。由于内心的隐忧和恐惧,她一次次地拖延婚期。她妈妈给她来信,嘱咐她千万不要告诉安吉尔她的过去。
但两人约好在结婚的当天晚上互相坦白过去的罪过。安吉尔先说明了自己曾在伦敦度过了48小时的放荡生活,但马上意识到这样不对,于是悬崖勒马。
苔丝听了这个消息,心中却是喜悦而释然的,因为她觉得他们犯了同等的错误,她立刻就原谅了他,因为她爱他。
接下来,苔丝向他讲述了自己受骗失身的过往,并满心期待安吉尔能宽容她。但没曾想,他的丈夫表面冷静,内心却充满了煎熬。他说苔丝以前是一个人,现在是另一个人了。
这简直是满口胡言,将苔丝刺得体无完肤。苔丝就是苔丝,依旧美丽、纯真,虽然她历经了那样的磨难,但那并不是她的错啊,她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他不去责怪实施暴行的男人,不将弱小的苔丝拥入怀中,温暖她那颗伤痕累累的心,却说她和从前不一样了。
但站在他的角度,又似乎能理解他的心境。他出生于牧师家庭,骨子里非常看重女子的贞操。虽然苔丝很漂亮,很单纯,很善良,她身上有那么多的优点,这些,平时都是那么地吸引安吉尔,但是一旦放到一端是贞操的天平上一比较,这些外在的特质和内在的品格却都显得那么无足轻重。
他因为她表面的美好,就把她想象得完美无缺的,宛若天仙、白璧无瑕,一旦洞悉了实情,她在他心中的偶像形象就彻底崩塌了。
虽然,那晚是他们的新婚之夜,本该是最浪漫、最浓情的夜晚,他们之间却是咫尺天涯,似乎阻隔了千山万水一般,再也难以靠近了。
苔丝几个月以来一直担忧的情况还是发生了,可以说是意料之外,又是意料之中的。苔丝说他不够爱她,因为她全心全意地爱着安吉尔,所以听说了他犯的错,她当即就原谅了他,他在她心中的形象还是那么高大,她对他的感情也没有丝毫的减少。
而安吉尔对她的态度的巨变,只能说明他爱她不够深,他对她的爱,可能美丽外表的迷惑更大一些,或者他只是爱那个想象出来的完美的苔丝。
其实,他们俩犯的错相比,应该是安吉尔的错误更大,毕竟,他是出于好奇或者是男性的需要主动去寻欢作乐;而苔丝,完全是个无辜者、被害者!要说错误的话,只怪命运弄人,因为家境窘迫,因为父母亲的虚荣,把不谙世事的苔丝推向了黑暗的深渊。
她并没有错啊!她还不知道人心险恶,虽然她一再躲避亚雷的骚扰,还是防不甚防,被他趁虚而入,真的可谓: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被强奸的她,后来又遭受了一连串的磨难——怀孕、生子、丧子,要忍受多么沉重的打击,会遭遇多少的不眠之夜,让原本花样年龄的她变得沉默寡言,有些自闭,不愿同别人接触。后来在和安吉尔恋爱后,她也是备受煎熬,多次想把自己的过往告诉安吉尔,但又害怕他不会原谅他,就在极大的幸福和患得患失中度过了一天又一天。痛并快乐着,真是如此。
就是因为她的单纯和善良,因为她对安吉尔的忘我的爱,使她不得不说出自己的过去。当安吉尔对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时候,她也不懂得用撒娇、融情蜜意、软磨硬泡之类的“武器”去攻克防御不强的“城堡”,以至于让自己陷入更悲惨的境地。
的确,有时候女人太漂亮了也是一种罪过。苔丝因为太漂亮了,被人品恶劣的亚雷想法设法地占有了,一朵鲜嫩的小花就此染上了污点。苔丝又因为太漂亮了,被家世清白,人品还不错的安吉尔看上了,成了她丈夫想象中完美的新娘,直到幻境破灭。
漂亮,是让人赏心悦目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也无可厚非。但是,在当时那样的社会环境之下,社会道德标准对男性和女性是不同的。上流社会的男人,“红杏”出墙无可指责,甚至是理所当然、很有面子的一件事;而对于女人而言,则需要忠贞不渝,不然,就有违社会道德,会受人唾弃。这和中国封建社会的情况倒是很类似啊。
爱情,有时候似乎很强大,自古以来,有多少动人的爱情故事,男女主人公因种种原因无法在一起,则殉情、私奔等,演绎了一出出千古流传、荡气回肠的故事。
爱情,有时候又是那么脆弱,两人的感情看似固若金汤、牢不可破了,但只要被戳到了软肋,或发现了对方的污点,便不堪一击、一溃千里,哪怕曾经海誓山盟、海枯石烂。
所以,如果两个人相爱了,请不要那么急于求成,加入“闪婚”的行列。双方多相处一段时间,多多地了解彼此的家庭背景、性情、喜好、人品、追求等等,觉得足够了解,并对双方的未来有一定把握了,再迈入婚姻的殿堂。
如果两个人相爱了,请对彼此多一些包容和体谅。人无完人,的确如此。如果一个人大方面都不错,只是有些小毛小病的,那么,试着改变他(她),如果无法改变,而且也不是让自己难以忍受的话,那就试着接受吧。
时间许多原本相爱的人,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起了争执,后来越闹越大,最终到了无法挽回的局面,真的不值得。有时候要权衡一下利弊,孰轻孰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