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执行每月的惯例,买了本《散文》杂志。不幸的是近期心绪不宁,索性只捡自己看着顺眼的读。
目前唯一看进去的一篇,叫做《花临门》,作者的童年、青春时代里,花儿开得烂漫,梨花、油菜花、豌豆花、三角梅……它们的花期都很长,作者爱一天天数它们开放的日子。可吸引我读完的,偏偏是开篇只能开放一天的木槿花。
“屋外的木槿花开了,一朵一朵,白生生的”,这样直白的开头,一下唤起了我关于“木槿”的回忆和情怀。
七年级的时候,我们的语文自读课本的名字就叫《好一朵木槿花》,当时,我和班上几个关系好的朋友,还给叫“木子”的同学取“木槿花”的外号,十分莫名其妙的名称,但也让人莫名其妙地觉得,这三个汉字,配上她的性格,正合适。我想,当时叫她“木槿花”的几个朋友,包括我,大概也从来没有认真了解过木槿的模样,即便见过,也不知道那淡紫红色的花朵的名字。名字和花儿对不上号,所以“木槿花”对我们来说,便只是一个存只在于可有可无的自读课本上的,模糊不已的名字。
木槿的花事,好像就是一场落寞的梦了。孤孑地走着时,却总也忍不住回忆那年开在孩子们心里的,没有具体形状和颜色的木槿花,今时在一篇散文里又了解到它朝开夕落,更是想掩面哀哭。
忆起那年,陈先生说可以试着背诵《好一朵木槿花》,我才怀着虔诚仔细读那文章,很快就背过了。说实话,即便背了,到现在也还对那种生命的力量一知半解。
当时讲木槿花正是网课期间,打开电脑,有一段陈先生的录音。是当时课上录下来的。
“如果你正对少年的成长产生困惑时,《好一朵木槿花》真的会让你明白,人的成长,没有一帆风顺,你或许觉得很漫长,但于时间长河来说,只不过一瞬。想想宗璞说的那朵木槿花,在重压之下绽放,重压之下,所有的小草小花都可以破土而出!那是生命的力量,永远不要轻易地被什么东西打败!”
听着,屏幕上也多了几张木槿的照片,怎么回味老师动情的声音,怎么不是滋味儿。想着第二天坐车去植物园追赶木槿的残影,又得知在上周它们早已零落尽了。
槿花儿仿佛有些哀怨似的,在我心头等着,等我真正读懂那紫色的流光。
我记得,后来,我在某个南方城市,站在街头遥望行道树高大的树冠。等到坐上车走了,才发觉,当时痴痴地仰头,却忘记转身——身后正是一丛灼灼的木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