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落寞,一种无奈。
欺骗,每个人都讨厌的伎俩。偏偏所有的人都在高频率地使用着。而每个人都在憎恨着欺骗他的人,在骗人的同时,也在被骗。
幽会的快感滋生起来,刺激着每一根有反应的神经。对与错像无法控制脱缰的野马。一个电话,一个传呼就将等我吃饭的凌子推出我的视线。眼前的快乐是年轻人普遍的心理趋向,从不会想到以后或者对某人负上某种责任或给某人造成某种程度上的伤害。
在理智与情感的分界上,晴子永远站在两片悬崖的最边儿上。向哪边迈进一步,都会摔得粉身碎骨。她恪守着自己的教条。柔弱的心却无法抵挡情感的侵袭。
仲春的风,仍然有些刺骨,间或夹杂着一些不知从何处孕育的水点,渗进薄薄的衣衫。
公园里冷冷清清,偶尔回见到一两个人,却不是游客。默默收捡着地上寥寥无几的废纸和空矿泉水瓶。为生计忙碌的人们。
长椅上只有两个人。晴子偎在我身边,闭着眼睛,叽叽咕咕地唠叨着一些旧事。
我的手臂环住她,让她靠在我的怀里。轻轻拨弄着她长长的睫毛。偶尔会招来一声娇嗔:“讨厌!”
当我拥住她,亲过她的双唇之后,她说:“哥哥是不可以亲妹妹的。”狡黠一笑。却搂住我的脖子不放松。
学习忙起来,就很少有时间去看晴子,更多的时候是陪凌子。我不会因为有了晴子而冷落凌子。谁是谁人生旅途中最后的驿站,谁也无法料得到。
凌子说:“你做事总是太小心,瞻前顾后,一点也不干脆……”
是的,的确如此。踢球时从不肯轻易出脚,带到门前,球已被对方抢断。坐失良机从而功亏一篑。
我无法舍弃凌子,可也无法忘掉晴子。
快乐充盈在晴子和我之间。每一段时间的逝去,每一枝嫩芽的萌发,每一片黄叶的飘落,都会在彼此的心中留下深深的烙印,都使彼此的心更加依恋,更加依赖。
我在两个女孩子之间悠游。
能够感觉到每个人的心都因为爱而欢快地跳动着。只是我的心时常刺痛。将来,终有一天,会有一人离我而去。甚至,是两个人。
这是我的报应。
不愿伤害别人的结果只能是别人因你而伤得更深。
没有雷,没有风,雨丝却粗了起来。落下时更迅猛,划过窗玻璃时,蹭出长长的一条轨迹,像极了伤心女子啜泣时凄清泪滴滑落脸颊时的情景。
难道你也在为谁伤心么?为何哭得如此凄凉?
我毕业时晴子已跳到一家电脑公司当文员。这于她的专业刚好吻合,也正是她的专长所在。这时我才知道,她去做酒吧服务员不过是情势所逼而已。
偶尔会问起她前任男友的状况。女人善妒,而在这一点上,男人更甚。遇到这样的问题,她总是会说:“我并没有问过你女友的事,对么?”随后,悄悄地拉起我的手,轻声说:“其实,我还是想听听有关你女友的事。” 每每这时候,我都紧闭双唇。她也就不再问。只是眼睛里会有感伤流露。我了解她的期待,却没有任何想法或动作。
欢乐与痛苦本是孪生姐妹。长时间周旋于两个女孩子之间,使我身心俱疲。那时的我既不愿承担责任又不善于解决问题。于是在远方朋友的邀请下,我选择了逃避。
开往南方的的绿皮车停在那个因长虹集团所在而闻名的西南小城。工作远不如朋友描述的那般美好,乏味却轻松且自由。使我有充分的时间来思量有关两个女孩子的问题。
两个月后.晴子生日的前两天,他在电话的那一端说:”你回来吧,可以什么都不带,只要把你的心带回来……”星光满天时,在西南小城的江边,我双手合十为她祈祷,为她祝愿,并企求她的原谅。远方,晴子一个人守护在蛋糕旁,看着蜡烛一点点燃尽熄灭。定定地坐着,直至深夜。
麻木的身,麻木的心。
耘菩作于2001年10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