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小年已过,进入除夕和春节的前奏,东江湖里有辞年这么个风俗,出嫁之女带着丈夫和儿女回趟娘家探望自己父母家的老人,兄弟。
前几天随表妹们驱车到母亲娘家的地方辞年,舅舅前几年过世,舅妈维系着这个家,表弟表嫂从外地打工已经回家过年。
见我们一行的到来,甚是高兴,人还未坐稳,便将早准备好的风药煨猪手汤舀入碗中,掺入糯米醪酒,每人一大碗,说喝了此汤有力气,驱风湿,通筋络,抵寒气;表妹立马用手机拍下晒在朋友圈里,我评论了一句,祖传秘方,药效神奇。
过去每次去辞年或拜年,都会称赞这个好吃,哪个好吃,只要是赞美那个食材好,回家的礼物中便会有些许,越是好评,袋子越满;今年去辞年我说了两大蛇皮袋好话,满载而归。
不是我卖乖,农村自产的蔬菜及制品确实味道比镇上的口感好,大白菜甜,胡萝卜香,老南瓜红,雪里红嫩,豆腐真,糍粑糯;脐橙红透汁如蜜;每当此时,总嫌自己身单力薄,大有力到用时方恨小的感概,多么痛心的领悟。
外婆在世时,特别喜欢外婆制作的萝卜条,切的粗壮,趁太阳晒一两天搓熟,风干水份,放盐和辣椒粉,拌豆腐乳和祘丝,淋点茶籽油,装入坛中,吃起来脆,辣,香,响,小时候因吃的时候带响,不把它叫萝卜条,而叫“哆哆皮”。
舅妈做的味道差不多,切的较细,晒的也干些,不拌豆腐乳,容易收藏,香脆辛辣,有嚼劲;今年糍粑铺满两平米的竹晾板,是用茶籽壳烧成炭和黄荆柴熬的水泡的糯米,色泽谷黄,昨天早晨试了一下味,软绵细糯,碱香忸怩,不知去拜年时还有不有。
旧市姨妈是个大忙人,退休后也不闲着,途经她家,又是一大编织袋,油豆腐,枕头南瓜,还夹带两斤自己产的芝麻油,我是来者不拒,内心欢喜,不尚言表。
她们这样做会把我炼成下山的土匪,临走时还叫我常去,这样的方式至少一年一两次,拜年和辞年她们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去打劫,只要过去她们就高兴,听说什么东西好,早早预备,心里还乐得开了花儿一样。
亲情流淌在血管中/不断地汹涌/每一个循环/激起内心的喜悦/带来思念/带去温馨/带走乡愁/带回盼望/一年一年/一代一代/澎湃着亲情的声音/怎样也改变不了/对爱薄发/对情的抒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