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河马
春雨,又间歇性的下了一整天,即夜的乏味令人意兴阑珊,生出簇簇的懵懂与惺忪,有种扑入心坎的深沉,黑糊糊的飘在窗外的不远处,如同一张贲白的宣纸,被暴雨淋沥的犹如国画晕染时的玄秘感,无影无形。
挂在墙上的那台圆形的古老壁钟,秒针正顺时针的滑向它们本该精准指向的位置,时针和分针恰如其分的摆出,几何垂直角的形状,正值晚上九点,分秒不差。
目之所及的明眸,审视着广袤无垠的前方,同一碧千里的空旷草原,如出一辙。万籁俱寂的夜阑,仿佛时间中渗着一股咄咄逼人的气性,刺入眼帘。与这般淅沥的水滴,遥相呼应的心绪,依然噙满着未见收敛的意图,屋宇对面的楼层,稀稀疏疏的亮着几盏倦怠的灯光,毫无美感可言。
我一如往常的时间,伏案执笔的书写着即日的感悟。况且,这种常性的睡前小文,如同撰写日记一般,刻下这心中所念的点点滴滴,假借着夜色的朦胧,用朴茂的字符串连起思绪的绵密,牵出不同的时间,相同的地点裹挟下的了了俾悟,继之润泽着缕缕干瘪又枯涸的心田,泛起一种不可言宣的自足,溢满着整片祈盼返璞归真的物心和知心。
其实,黑夜的背后依然是黑夜,只是在透视学的范畴里,前者固然要比后者略显的宽广些,这不禁令我忆起德国叔本华的一句言辞:“要估定人的伟大,则精神上的大和体格上的大,那法则完全相反。后者距离愈远愈小,前者却见得愈大”,如此教诲的哲学文字的相间,毋庸置疑,指涉着省视问题的角度和立场的重要性,言之成理。
即刻的雨渐趋平缓,笔尖下的文字,同样透着连绵不绝的倦意,游入意识形态的中枢神经里,生出一记长长的哈欠。窗外嘀嘀嗒嗒的雨声亦渐行渐远,仅残剩些零零星星的“唏嘘声”,仿佛参杂着一种漫不经心的声响,无不令人闻之犯困,听了这么久的春雨,这还是头回让我生发疲顿的雨夜。或许,梦呓的背后还是梦呓,不然会有甚么呢?
河马先生,书于春雨之夜
2020.02.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