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刚打完篮球的唐维一身臭汗的跑到座位上,“咕嘟咕嘟”的饮水声让原本在做习题册的蒙一侧头看了看,手伸进桌子里拿出了一个卷饼,放在了唐维桌子上,随后又乖乖的去做题。一个卷饼被刚喝完水的唐维两三口就解决了。擦了擦头上的汗,唐维枕着手臂,准备睡一觉,侧头看了看蒙一。
“老师来了叫醒我啊。”
“嗯。”
蒙一突然醒了,摸索到手机,3点30分,离天亮还有些时候,室友们均匀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让身在静夜里的蒙一觉得有些慰藉。
这学期系里换了新的主任,是个有些年岁的严谨学者,看不惯大学生如今懒散抄袭的作风,期末考试被当做整顿的起点,大家对于考试的那点小九九也被现实击得粉碎,只能在临近考试的关头狠命的自学一遍专业课。即使是平时里用功的蒙一,因为大三专业课的难度也不得不认真的复习。几场考试下来,大家的精力几乎被榨干,随着今天最后一门专业课的结束,终于可以稍微好好休息一下,从下午考试结束,室友们就一致决定要睡到天昏地暗,再来复习其他的课程。
蒙一闭上眼睛,准备再次入睡,可是脑子里都是唐维的声音。
“一一,今天中午我打篮球,帮我买点饭带过来啊。”
“一一,我睡会,老师来了叫我啊。”
“一一,今天我们和三班打比赛,来给我加油,好不好?”
“一一,我们是‘唯一’。”
“一一,等我,好不好?”
2.
“今天我们要调一下座位,我会按照成绩来念名字,念到名字的同学自己挑选自己想坐的位置,把你们的东西都稍微收拾一下,十分钟以后开始。”班主任说完,就先回办公室去了。班里瞬间炸开锅了,大家边收拾东西边讨论。
“唐维,这次你准备坐哪里啊?”周朗问。
“坐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旁边坐的是谁。”
“你不会真的是看上刚转来的那个妞了吧?”
“哎,哎,哎,什么叫刚转过来的妞,人家叫蒙一。嘴巴好好说话啊。”
“好好好,蒙一。她虽然挺漂亮的,但是也太高冷了吧。看着不怎么和同学们接触啊。”
“所以我要去拯救她了,让她知道我们班的同学是很热情的。”
“不要让人家觉得我们班的人都是流氓才好。”
“你到底会不会说话啊!说真的,这次她考第二,你考第三,我才第十,我怕她旁边的位置被别人抢走了,你一会儿坐她旁边,替我占着位置。你想坐哪,我先给你占着,回来我俩换一换。”
“这小算盘打的真好。可以是可以,但是怎么报答我啊。”
“回来打篮球的时候让你赢一次啊!”唐维挑了挑眉,笑着说。
“卧槽,谁让你让啊!”周朗一脸的不服气,打了唐维一下。
唐维如愿以偿当了蒙一的同桌。
3 .
做同桌已经一个星期了,唐维除了在和蒙一说了:“你好,我是唐维,很高兴和你做同桌。”得到了一句“你好,我是蒙一。”的回复之外,竟然没有再能说上一句话。
蒙一是个特别安静的女孩子,不爱和别人说话,每天不是静静的坐在那看书,做作业,就是抬头看着窗外的梧桐树发呆。周朗他们几个整天说蒙一安静的像不存在一样,问唐维这么个活泼好动的性子怎么就跟她杠上了。唐维每每听到,嘴上总是回应:“一静一动,多般配啊。这叫互补,你们懂什么啊。”
唐维清楚的记得蒙一转学过来的情景。酷暑难当,蝉声一片,班主任带着蒙一进来的时候,唐维刚从午睡中醒来。他抬头看见一个女生跟在班主任身后,阳光透过繁密的梧桐树,一缕缕的阳光照进教室,落下斑斑光丝,蒙一头上的马尾随着步伐,不断的扫来扫去,一不小心就扫进了唐维心里。蒙一用清澈的声音介绍自己时,唐维觉得难耐的夏日里好像多了些清凉的气息。
从此唐维心里住了一个叫蒙一的姑娘。
唐维最近最烦心的事情,是怎样和蒙一展开对话。唐维的开朗活泼第一次一无是处。
破冰的开始,是一次收作业的时候。恰巧蒙一不在座位上,数学课代表让唐维帮着拿一下,因为数学老师要的急,而蒙一正好没有在。唐维在桌子上没有看到习题册,就探着头在桌洞里找。蒙一的桌洞收拾的很干净,唐维一眼就看到了,往外拿的时候不小心带落了一个本子。
把作业交给课代表以后,唐维正准备把手中的本子放回去,却在本子的右下角看到了一行小字‘蒙一的小世界’。唐维怀着好奇心就打开了本子。
本子里基本上都是蒙一画的简笔画。
“这节课好无聊啊,想回家吃芒果冰棒,和蒙奇奇一起玩。”画中有个小人躺在地毯上,拿着冰棒,旁边卧着只流口水的小泰迪。
“不许睡!不许睡!会被老师看到的啊。”
“啊,可是我真的好困。真的好想睡。”两个小人在天人交战,其中一个还给了另一个一巴掌,让它不要睡。
一页一页翻过去,俏皮的画,简单的对话,刻画出一个和平日里一点都不一样的蒙一,唐维边看边笑,原来看起来往常安静的蒙一也有小女生可爱的一面。
唐维正准备再往后翻一页,本子上突然出现了一只手,摁住了要翻过去的纸。
唐维抬头看到本子的主人回来了,一时觉得好尴尬,干咳了一声,开口解释道:“不好意思,刚才帮你交作业,不小心带出来它,没有忍住就看了。对不起,没有经过你的允许。”
“没关系,只是平日里随便画的东西。”蒙一并没有抬介怀,这只是自己不想学习的时候,给自己找的乐子而已,没有什么不能看的。但是唐维没有注意到蒙一的脸有些红。
“没想到,你还会画简笔画。”唐维抓着这好不容易和蒙一说话的机会。
“原来学过一段时间的画画,不过很久没有画过了。偶尔画些简笔画,就当练练手了。”
“画的挺好的,感觉不像是你的风格。”
“是觉得,我就应该安安静静的好好学习,当个大家眼中的好学生,不应该在课上分心画画?”蒙一侧着头看了看唐维。
“对,要不是能听见你偶尔的呼吸声,我真的想去探探你的鼻息,看你是不是还活着。”和蒙一聊起来,觉得她也不是平日里看起来清冷的那样。
“哈哈。”蒙一捂着嘴巴,轻声的笑了笑,眉眼弯弯的样子比安静的时候生动的很多。马尾辫也轻轻的摆动着。“我从小就不爱说话,时间长了,就也不太习惯主动跟人说话,也不知道该怎样去聊天。”
“那我们正好相反,我从小爱说话,我妈都嫌我烦。”
“是挺爱说话的。”蒙一跟人说话的时候总是爱浅浅的笑着,一笑左边就有个小酒窝。唐维看着自己这个小发现,不经意的就说出:“看来你平时还挺注意我。”
蒙一突然就不说话了,唐维才觉得刚才说的话有些暧昧了。赶忙自己打圆场:“肯定是平时周朗他们几个老来这跟我说话。”
“嗯。”蒙一不经意的回答了一下,就去看书去了。
唐维有些后悔自己话说的太莽撞。
有了第一次的聊天之后,蒙一和唐维的话也慢慢的多了起来。两个人会互相开玩笑,也会在课堂上传传小纸条,打趣一下对方。
唐维和周朗有时候中午会一起打篮球,今天打的时间有点长,因为要赶着上午自习了,连买水的时间都没有。
唐维回到教室,看到桌子上有瓶水,也没多想,抓起来就喝。
“唐维,这是我的水。”蒙一突然说了句。“而且我喝过了。”
唐维的脸有些热,好在刚打完球,看不出来,还没来得及解释。周朗突然抢走了水瓶:“卧槽,渴死我了,让我喝口。”抓着就要往嘴里灌。
“不行。”唐维把快要到周朗嘴边的水抢了回来。
周朗瞪着眼睛,“一瓶矿泉水,你不至于吧?回头再给你买一瓶。”
“不行就是不行。”唐维把剩下的水都喝了。
周朗刚想说什么,看到班主任来了,嘴里嘟囔着什么回到座位上了。
课上,蒙一突然感到自己的胳膊被顶了两下,往左侧了侧头,看到唐维偷偷递过来的纸条:“我以为那是我早上喝过的水。”“没关系,一瓶水罢了,就是我喝过了,你不要嫌弃就好。”
“不嫌弃,不嫌弃。”唐维心里乐开了花,这是间接接吻,怎么会嫌弃那。
“跟你说个事,行吗。”
“嗯。”
“最近会有个篮球赛,中午班里要一起练球,没时间吃午饭,能帮我带午饭吗?”唐维心里有些忐忑,只有关系好的人才会这样。虽然他跟蒙一现在的关系已经比以前好多了,但是还不至于那么亲密。
“嗯,好。”蒙一很淡定的回了,但是没有人知道蒙一的心开始跳的有些快。
唐维看着蒙一肯定的答案,不由自主的咧嘴笑了。
“唐维,你觉得这道题这样的解法对不对?”数学老师突然提问唐维。
“嗯,好。”还不自觉的笑了笑。
“让你回答问题哪,你嗯什么,好的又是什么。还有不要在课堂上露出谜之微笑。”数学老师像看透什么似的。
“哈哈哈。”班里的同学也跟着起哄,唐维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4.
日子一天天过,唐维和班里的男同学每天中午练篮球,蒙一像当初答应的一样每天带饭给唐维,每每这时候周朗几个总是打趣唐维,但也无不透露出自己的艳羡:“唉,同样是为班级出力,有些人就可以享受有人打饭,我们这些可怜的人只能饥一顿饱一顿,每天都在担心能不能吃上午饭。真可怜啊。人跟人的差距真大啊。”周朗在一旁说着,还憋了憋嘴。
“就是,就是。”其他的人也附和着。
“那以后我也可以帮你们带啊。”蒙一看着他们,笑着说。
“不行,凭什么给你们带啊!”唐维不乐意啊。
“那凭什么给你带啊。”周朗愤愤的说。
“她是我同桌,你们找你们同桌去啊。”
“切,她还是我们同学哪。”
一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蒙一坐在旁边,笑着,觉得今年的夏天是自己过的最热闹的盛夏。
蒙一开始每天帮篮球队的人带饭,和他们一帮人关系也越来越好。
“一一,今天我们打比赛,来给我加油,好不好?”
“嗯。”
体育课上是上午最后一节课,老师带领大家运动之后就是自由活动时间。连带着午休,让唐维他们班和三班的篮球赛约定有了充分的时间。
蒙一虽然平时给他们带饭,但是她从来没有去过篮球场上看过唐维打球。
唐维在球场上不断的跑动,跳跃,投篮,她不懂篮球场上的规则,但是她知道唐维是球场上最明亮的少年。
唐维个子已经长到180cm以上,因为经常运动,身材很匀称,看到旁边为他呐喊助威的女孩子的狂热劲就知道唐维的脸也还是很好看的。
哨声吹响,唐维他们胜利。一旁的女孩子的喊声让蒙一老是想笑,她要告诉唐维她今天在球场上听到女孩子对他的喜欢。笑着笑着就看到穿着篮球服的唐维右手夹着篮球,往她这边走过来。
七八月份的阳光,炽热耀眼,蒙一在以后的岁月里看到篮球场就想到唐维顶着一头被汗浸湿的短发,笑着走向她,青涩帅气的眉眼与日争辉。
“一一,我厉不厉害?”唐维挑了挑眼,有些期待的问。
“嗯。”随手递了瓶水给唐维。一一总是在唐维问她的时候给予他一个嗯字的回复,可是就只是一个字,唐维就觉得幸福感满满的。
6.
冬天很快就来了,周朗在校门口碰到唐维,一起往教室走。
“哎,最近你们小两口还不错啊。”周朗把肩膀搭在唐维身上,笑问好友。
“去去去,说什么哪!”唐维虽然没有回应,但是咧起的嘴角却显露出自己的内心世界。
“哎,听说最近有有场流星雨,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带蒙一去看看,随便表明一下自己的心意啊。”周朗本着好朋友的责任给唐维提意见。
“什么时候啊?”唐维突然很来劲。
“听说是12月15日凌晨,双子座流星雨。要不要去啊。我准备约隔壁班的李晨阳,要不要搭个伴啊?而且日子也不错,是个周六。”
唐维觉得这个主意挺好的,跟好友边走边商量,简直跃跃欲试啊。
“一一,听说12月15日凌晨,会有流星雨。要不要一起去看?”早自习的时候唐维心里有些忐忑的给一一传了小纸条。一一平日里对他的不同,他也能感受到,但是是不是喜欢,唐维心里就不确定了。
“流星雨?去哪里看啊?听说对着流行许愿,愿望会被实现。”一一的心情也有些雀跃。蒙一虽然不太爱热闹,但是青春期的女孩子,也会相信那些美好的传言。
“在不远的郊外就可以看到,回来拿些厚衣服,那个垫子,躺在那看,会比较好。很多天文爱好者也会去那里拍照片。那天还正好是周六”
“好啊好啊,但是我怕我妈不同意。”
“你可以偷偷溜出来,我和周朗在你们家附近等你,回来一起去。”
“行,我妈他们睡的还挺早的。”唐维没想到,一一原来这么大胆,但是他现在什么都不想管,只想那天赶紧到来。
7
“唐维,你爸今天打电话来说美国那边的学校已经愿意接收你了。我们现在得马上飞去美国。”唐维还在收拾今天晚上要和一一一起去看流星雨的东西,突然被唐妈妈的话打了个措手不及。
“我不去美国!你们什么时候帮我办的手续,我怎么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人问问我的想法,问我要不要去?”
“你爸在那边已经安顿好了,我们一家人当然要一起啊。再说,你不是很喜欢打篮球吗,在美国你爸能给你找个好教练,让你实现你的篮球梦。”
“我在这也能实现自己的篮球梦!”唐维反映特别激烈,他好不容易等到今天,他还想今天晚上告诉他,他喜欢她,如果一一也喜欢他,他会轻轻的亲她一下。
“不行,你自己留在这,谁照顾你?不要在这耍小孩子脾气。东西我已经收拾好了。一会儿你爸的秘书就要来接我们了,晚上10点的飞机。我现在是通知你,不是征求你的同意!”
一一在家门口站了好长时间了,她看了看手表,已经10点半了。可是唐维和周朗还没有到。那个时候,小孩子在上学的时候还不流行用手机,多半是用座机联系。
“一一......唐维......他......来不了了。他妈......要带他......去美国。”周朗气喘吁吁的奔到蒙一前面,因为跑步过来的原因,话说的断断续续的。可是一一也听清楚了周朗想要表达的意思。唐维来不了了,不能带她去看流星了。
一一微微的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已经走了吗?”
“对,我刚要出门,就接到他打来的电话。他让我去找他一趟,给你一封信。”周朗拿出放在兜里的信递给一一。
一一接到信,并没有打开的意思。周朗不知道要说些什么,看着一一回家之后就走了。
8.
闹铃声在寝室响起,室友们陆续都醒了。“妈蛋,这一觉睡的可真爽啊!”赵木子在床上伸着懒腰感叹着。
“一一怎么没在床上?一一”温晴看到一一床上没有人,叫了一声。
“嗯。”一一从卫生间出来,应了一声。
“卧槽,好不容易能睡个懒觉,你怎么起那么早?”木子趴在床上看着一一。
“晚上做了个梦,醒来就睡不着了。等到天亮之后,就起来了。”
“做梦?梦到谁了?梦到谁了?不会是--唐维吧?”莫柔用软软的南方口音问一一,把头伸出床外想要看清一一脸上的表情。
“嗯。”一一的一句肯定让寝室炸开了锅。上了大学的一一,遇到了3个很好的室友,豪爽木子,淡定的温晴,还有南方可爱的莫柔。在室友的关怀下,性格上改变了很多,慢慢的会去接触别人,除了回答问题时总爱回复一个嗯字。大学寝室里的夜生活总会有那么几场深夜卧谈会。免不了会问到感情问题。一一也没有扭捏,给她们讲了唐维的事情。
“真想见识见识唐维真人是什么样,让我们家一一守身如玉这么多年。连系里的大帅哥祁灏都拒绝了。”温晴感叹道。除了爱说嗯的习惯陪伴着蒙一,那本唐维看过的速写本也一直陪伴着一一。唐维偷看时,没有翻过去的一页上,是蒙一转学来的那天,唐维刚睡醒的样子。室友们也见过。
“听说梦到喜欢的人表示你个他的关系会更进一步啊。”爱好星座和解梦的莫柔,一脸像是自己恋爱的幸福表情。
“更进一步?一一,你见了里直接扑倒他算了。让他用肉体来偿还你这么多年的等待。”木子总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她们三个还在讨论着,一一想着木子的那句话,见到他,什么时候可以见到他?那年他给自己的那封信上只有“唯一,等我,”四个字。原来他和她名字的组合在一起,是“唯一。”
9
“妈蛋,又要去图书馆看书,什么时候考试结束啊!”木子抱怨着,宿舍一行人刚从食堂出来,正走在去图书馆的路上。
“快了。快了,再坚持几天就好了,剩下的就比较容易了。”温晴安慰着木子。一一在旁边吸着没喝完的豆浆点点头表示附和。
“一一。”蒙一突然听到有人叫她,是个男声,蒙一以为是班里的同学,转身准备打招呼。
蒙一转过身,定定的看着出声者,豆浆从手里掉了,溅出的汁水微微沾湿了裤腿,但是并没有分散一一的注意。
比原来又高了一些,因为运动的原因,也比原来健壮了些,头发短了些,黑了些,脸上褪去了青涩,有些成熟的印记,穿着简单的黑皮衣和黑色牛仔裤,还是记忆里那个帅气开朗的唐维。
一一觉得有些紧张,手心里有些出汗。她就站在那,没有说话,没有动,只是看着唐维。还是木子的话,让一一有些回神,“我靠,这个不会是唐维吧?”
“嗯,你们好,我是唐维。”唐维主动跟一一的室友握手问好。
“一一,你怎么不说话啊?”莫柔用手指捅了捅一一。
唐维看着有些呆的一一,轻柔的对一一说:“一一,我回来。”
“嗯。”下意识的回答却让唐维的心稍稍有些安定。高二那年没有来得及告别就飞往美国,刚到那里,妈妈看的很紧,因为怕不愿意来美国的唐维偷偷跑回去。到了大学,妈妈的看管松了很多,但是因为美国的大学课程紧张,再加上进入了校篮球队,唐维也并没有太多个人时间。唐维有蒙一的联系方式,是周朗告诉唐维的。唐维去了美国以后,周朗在学校里对一一照顾比较多,上了大学也有联系。
但是唐维不敢跟一一联系,他没有信守承诺,只留下四个字就走了。一一会不会生气,不愿意理他?会不会已经有了男朋友?
他一直没有勇气联系一一,但是却时时想着一一,他在美国很努力的学习,提前一年拿到了学位证。他想了好长时间,还是回来了。他想看看一一,不管什么样,能再见到就好。
“一一,我们先去图书馆了,你跟你的小情郎留下来互诉衷肠吧。”木子在一一耳边说了句,就和其他两个人一起走了。走之前,还对唐维说:“加油,拿下啊!”
唐维笑着看她们走了,慢慢的走到一一身边,:“我们在校园里走走吧。”
“嗯。”
一一带着唐维逛着自己的校园,没有说话。倒是唐维给一一讲着自己在美国的经历,但是却没有说当年不告而别的事情。
一一带唐维走到了学校的小湖边上。湖边上有长椅,唐维示意一一坐下来。
“一一,今天晚上会有流星。四年前答应你的没有做到,今天能不能在给我次机会?”
一一听到唐维的话,扭过头看着唐维,不想拒绝。“嗯。”
唐维脸上愉悦的表情一览无余。
10
唐维把东西都收拾好放在了车里,在一一宿舍楼下等她下楼。
宿舍里,一一给她们说今天晚上不回来住了。还没等说完起看流星的事情,木子就急不可耐的说:“卧槽,你这速度也太快了吧,准备先上船后补票啊。”温晴和莫柔也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不是,我只是给他个机会让他兑现一下他四年前应该兑现的承诺。”蒙一从柜子里拿了些厚衣服和防寒的装备。
和室友说好之后,下楼和唐维汇合。
大约走了一个小时,到达了观看流星的地方。天挺冷的,但是人还真不少。唐维找好了一块地方,把垫子什么的都铺好。
一一躺在垫子上,看着星空璀璨的天空,虽然清冷,却觉得心里温热温热的。
唐维在一一身边躺下,侧头看了看专注看星空的一一。
“流星。”一一有些激动的指着上方,扭头拍了拍唐维让他看。
唐维听着一一因为激动有些变调的声音,想起那年答应带她来看流星时的反应,四年过去了,一一还是那个一一。
这边划过一颗,那边一颗又来了。第一次看到流星的一一,觉得眼睛不够用。
“许愿。快许愿啊。”一一听到稍远处有人在说话,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还没有许愿。马上坐起身来,还拉起来了躺在身旁的唐维,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许起愿来。
唐维看着虔诚许愿的一一,也学着一一的样子,默默许愿。
一一睁开眼睛看到唐维在看她,问:“你有没有许愿啊?”
“许了啊,你许的什么啊。”
“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那不说出来就能实现吗?”
“嗯,心诚则灵,会的会的。”一一说着还点了点头。
一一看唐维没有说话,侧头看了看,突然发现唐维的脸就在眼前。唐维的手绕过一一的马尾放在后脑勺上,将自己的唇覆在了一一的唇上。
一一睁大了眼睛,身子有些僵硬。唐维觉察到一一的变化,并没有进一步,反而稍微退了一步,用鼻尖顶着一一的鼻尖,一字一句的说道:“我的心真的特别诚。从四年前就想许这样的愿。一一,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好不好。”一一,对不起让你等我那么久,也谢谢你等我那么久。四年前,我想在流星下许的愿望和今天许的是一样的。
一一就这样和唐维鼻尖对鼻尖的看着对方,一一觉得今晚唐维的眼睛里如星光一样的,不耀眼却明亮。
“嗯。”我愿意等你回来,跟你凑成唯一,让你陪我看流星。
唐维再一次吻上一一的唇,带着四年的思念与渴望。不远的地方,有相机拍照的声音,有人群说话的声音,而这里只有你我流星下心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