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十六岁那年议亲,京中多半权贵都有意或娶她为妻或纳她为妾。只是她淡淡的看不出情绪,轻罗小扇遮住四月的阳光,她看着开得正好的一树海棠,怔怔出神。
这花开得真好,像极了她十六岁之前的日子。
丫鬟急促的脚步声自身后传来,她眨了眨眼,似蝶翅蹁跹,“定下了?”
“姑娘,是定国公家的大公子。”丫鬟虽极力压制却仍有一丝雀跃欢喜漏了出来。
她笑了笑,未置一词,定国公的大公子啊,听传言是个极好的,可惜......可惜什么呢?她却不肯再想下去。
她出嫁那天虽不是十里红妆倒也声势浩大,她坐在花轿里,闻到似有若无的海棠花香,无端生出一缕渴望,多想逃出去啊,再看看那树海棠。
喜烛摇曳,喜帕被人挑开,她抬头,便跌入他如星河般幽深浩瀚的眼眸,他的眼里布满笑意,如那一树开得正好的海棠,“姑娘,在下未曾食言。”
她看着他的眼睛,突然觉得自己便如那开得正好的海棠,终于等到良人来摘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