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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老仙人提供的三菜一汤都是美食。但是天大的遗憾在于,不久前在山岗上,马二先生刚刚吃过乡下女人叫卖的牛肉,几十文钱吃个大饱,如今还没消化,眼前这羊肉和糟鸭如何吃得下?记得么,前面看钱塘江时,他还把江上渡船当成鸭子看,这会却是“眼前鸭子吃不得”,简真是气人得很。
但他也不好多说,毕竟当时如果没吃饱,说不定就没有力气爬上来,也就见不着老仙人呢。何况马二先生本是厚道人,他不能辜负仙人的一番好意,只得勉强自己又吃了一顿。
吃完了,洪憨仙说话了,他问马二先生名声这么响、各地书坊都要请他选文,如今为何这么有闲,来到祠里求签?马二先生一向只说实话,他如此说道:不瞒老先生说,晚生今年在嘉兴选了一部文章,人家送了几十两银子,但为了一个朋友的急事垫用掉了,如今来到杭州,虽然住在书坊里,却没有什么文章可选,连住宿费都花光了,心里实在郁闷,就出来走走。
马二先生说,我本要在仙祠里求个签、问问财运,谁知道竟然遇着老先生,还被说破了心事,那这签也就不必求了。
洪憨仙却说:这发财的事也不难,但要想发大财还得慢慢来,眼下要不先发个小财,怎么样?
马二先生说:只要能发财,哪里管他大小,就是不知道老先生有啥路子?
那洪憨仙沉吟了一会,跟马二先生说:这样,我今天送你一些东西,你拿到住处去试试。如果有效,你再来找我要;如果没用,我们再商量。
要说这天下就是有这么好的人、有这么好的运气掉下来?可惜这时没有警察叔叔过来宣传反诈。但是话又说回来,又是请客干饭、又是送客东西,洪憨仙这是纯付出,也没诈马二先生啊。莫非马二先生的厚道感动了天和地,这老仙人就是真仙人?那可真的是撞上了牛屎运。
不管怎么样,洪憨仙没找马二先生要任何东西。他倒是走进房内,从床头边摸出一包东西出来,打开看时像是几块黑煤。洪憨仙把黑煤递给马二先生,告诉他回去以后烧一炉火,再取个罐子,把黑煤放在里面,炼一炼看效果怎么样,炼好了再来找自己。
欲知什么个情况,明日再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