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集,就是在讲“帝王之道在于制衡”。
对于嘉靖来说,严嵩是搞钱干脏活儿的,徐阶是干累活儿、麻烦活儿的,吕芳呢就是帮他省力地管人管钱遥控大家的,但本质上都只是他的棋子。
当棋子好用的时候,那么一切都好说,嘉靖也会护犊子,比如对正担着抗倭大事的胡宗宪,甚至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放任下面的人贪些钱,抓大放小无伤大雅,毕竟“水至清则无鱼”,帝王吃米饭下面的人也能喝上口粥,皆大欢喜。
但是,当棋子心野了起来,开始不给力、不听话、不安分甚至想把帝王最在意的钱袋子都掏个大窟窿,那么,也就到了得把不乖巧不好用的棋子们连根拔起换一批的时候。
不过,制衡、制衡,讲究的就是“势均力敌”。那就是必须有至少两方、三方、四方甚至更多方力量平衡的利益对抗集团,各自为战使劲儿地窝里斗,一定不能让任何一方独大没了制约,更不能让几方人马突然同心协力起来。
所以,当浙江官场二十年仅经沈一石之手贪墨织造局的就高达几百万量银子的财务账册送到帝王案头,嘉靖并不是直接拿掉严党,这一方面是严嵩的弟子胡宗宪还在东南抗倭不能出一点乱子,另一方面更不能让所谓清流的徐阶力量做大,所以嘉靖把严世藩踢出内阁的同时,也把高拱、张居正一起给撵了出去,再把两方势力之外的李春芳、陈以勤给放进内阁,重新调整中枢的布局。
也算是把制衡之道发挥到了极致。
另外,在这部剧里以及在这一集中,严世藩真的有些过于狂妄了,他敢在皇城里就对着张居正大喊:“搅吧、搅吧,你们就搅吧,搅得胡宗宪前方打仗没了军需,吃了败仗,搅得东南大乱,把大明朝亡了,老子无非陪着你们一起完命就是”,接着扬长而去。
可能是严嵩把这个独子保护得太好,让没有过“如履薄冰”的切身体会和对帝王的完全“敬畏”,以至于不知天高地厚、且心黑手狠,所以一旦严嵩因年老而下台,严世藩自然也就没有了哪怕片刻身处权力中枢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