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居正,字叔大,号太岳,祖籍安徽凤阳。
五岁入学,七岁能通六经大义,十二岁时考中秀才,十六岁中了举人,二十三岁由编修官至侍讲学士领翰林事,隆庆元年任吏部左侍郎兼东阁大学士。
明穆宗在位时,张居正因为才能出众,得到了明穆宗的信任。后迁任内阁次辅,为吏部尚书、建极殿大学士。
隆庆六年,万历皇帝,即神宗,登基后,张居正得到大太监冯保的支持,取代了高拱,任首辅。而后,由于神宗皇帝年幼,皇太后让内阁首辅张居正主持大政,张居正得此大力改革,国家吏治和社会面貌焕然一新,国力迅速增强,开创了“万历中兴”的局面。
他连续十年担任内阁首辅之职。在职期间,殚精竭力,操劳国事用心,以致身体长期处于疲劳状态。从万历九年到万历十年间,张居正一直没有请假,身体健康不佳,次年二月,张居正旧病复发,虽然屡经名医医治,但是张居正也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不久后死去。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他全心全意培养的、引以为傲的明王朝接班人——神宗皇帝,竟然是他自己的掘墓人。
万历十二年八月,神宗在督察院参劾张居正的奏折中批示道:“张居正污蔑亲藩,侵夺王坟府邸,蔽塞朕聪......专权乱政,罔上负恩,谋国不忠。本当断棺戮尸,念效劳有年,姑免尽法追论。”
接着张居正被抄家,长子自缢,二儿子自杀被人救起,甚至有人要扒开张居正坟墓看看他贪污了多少,心究竟有多黑,幸亏有正直的大臣上书阻挠才作罢。
明代大史学家王世贞称他为“救世宰相”。梁启超在《中国历史研究法补编》中也说“他是近三百年大明史上唯一的政治家”。甚至史学家黄仁宇也称他是“智慧的象征”。
这样一个年少成名,成年有为的治世能臣,在他为大明王朝殚精竭力,一心一意地为挽救大明朝后期政治、经济、军事奔波劳累之后,在他一心为国,设身处地,全力挽救明朝统治危机,病痛倒下之后。
**为何还会遭到神宗如此惩处,为何死后尸骨未寒就惨遭一心培养的神宗如此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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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宗这种一百八十度的态度转变,显然是他长久地处于张居正的约束之下的心理变态后的大发泄。
众所周知,张居正对于神宗来说是一名严苛的老师,要求严格、做事不通情理。就是这样太严格的教育,甚至近乎强制的培养方式在这位年轻的帝王心里早已埋下了仇恨的种子,这颗种子随着年岁愈长,内心的逆反越强,爆发是迟早的事情。张居正活着的时侯,神宗是不敢反抗,可是他死后,便是无人再敢管。
其实,张居正的政治悲剧,原因有很多方面。
据野史记载,神宗之所以如此痛恨张居正,是因为反感张居正与自己母亲的关系有着不同寻常的亲密。这种说法虽无历史根据,也不无道理。
但更多的还是因为张居正自身的性格原因所造成。
首先,他没有给足一个皇帝足够的自信。一直以来张居正都是用自己的要求评判小君主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他站在自己的立场想用自己的标准衡量一个年轻的君主应该要达到的能力,这种自我、强硬的培养手法反而令人反感,产生逆反心理。
俗话说:“伴君如伴虎”。再怎么优秀的宰相,再怎么谦虚谨慎的人,为皇帝办事,如果你逾矩了,超出了皇帝能忍受的范围,即使你没有似心,他们也认为你有异心,即使你真的为他们着想,他们也恨不得将你除之后快。身为帝王,即便他们能力不足,也绝不允许大臣挑半点毛病。而张居正恰好犯了这两条禁忌,不仅没有给足皇帝自己,反而压迫过深,让皇帝打心底厌恶,报复自然而然也就来了。
疑心病是帝王的通病。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有异心,在他们的心里,你如果能力超群,威权震主,那就是有异心。正是如此,张居正的刚正不阿,兢兢业业,不仅没得到皇帝赞赏,反而招来皇帝的报复。
其次,张居正为人过于刚直,执政期间过于专权,前前后后,得罪的官员太多了,被张敬修骂作“活阎王”的丘橓是其中之一。
丘橓,性格刚烈,好争论,隆庆年间罢官在家。神宗初年,很多言官向朝廷推荐丘橓做官,但遭到张居正极力反对。所以丘橓特别恨他,张居正死后,神宗深知这一点,所以借助他的手严办张家。利用两人的矛盾,替自己除掉了一个心腹大患。
另外,张居正“夺情”一事,也开罪了很多正直的士大夫,禁讲学一事,又得罪了很多的知识分子。
除却一般的猜测,种种事情表明,正是由于他的这些专制、刻薄,甚至是不近人情的做法而招致了许许多多的报复。他无形中的刚正不阿、严苛教导得罪了朝中很多的大臣,就连一向支持他的慈圣太后后来都对他有诸多不满。
在那个朝代,张居正这样的人似乎显得太格格不入,所以死后惨遭神宗如此无情的惩处也不是并没有道理的。
尽管种种原因,加剧了张居正的政治悲剧,但是他的历史功绩是没法抹去的,一代名相的威名是没法隔绝的。
他的功绩自有人记得,他的理政手段自有人能够理解。
实际上,无论造成他的政治悲剧的原因有多少,最主要的那个还是出在神宗身上。权利最大的人不想罩着他,一心想让他死,其他人就算是天王老子也没有办法阻止。
清算张居正算是神宗开始亲政的第一步,他之所以冒着大不敬的罪名,冒着诋毁恩师的大不敬,掘墓、清算张居正,事实就是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地位。
只有推倒了张居正,打压他所遗留的威名,才能真正树立自己的统治权威,真正迎来属于自己的统治时代。
所以,帝王心不可猜,实在难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