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居一城还是做个世界公民?

给你一个城市和一个世界,你会选择哪一个呢?

如果倾向一辈子生活在一个地方,你可能是那种很爱交际的人,社区中热心活跃的一员。不过这也同时意味着你有较少机会去接触世界其他地方的风土人情。

而如果你一直心向广阔,你可能就会对到处旅行和在世界范围的人际交往更感兴趣。不过这也就意味着你没法深入切身地参与到某一个具体的社区和城市。

两者之间,你选哪个?

我写这篇文章算是对自己一个总结。过去一段时间,我两种生活方式(小而专注的和广阔而宽泛的)都试了一下,最后做出了合适自己的决定。

先是几年前,我在纽约伍德斯托克生活了3年。在森林中的一个小木屋里,开办经营自己的网站,通过网络和世界各地的人交流。我时常出门远行,与人面对面打交道更多都是在旅途中。虽然我住在伍德斯托克这个地方,不过我几乎没怎么和当地人打过交道——只是住在哪儿,生活交集没有发生。我的精力更多放在网络世界,专注而高效率地做自己的事情。

那之后有3年我住在俄勒冈州波特兰市。生活重心仍在经营网站上。无人打扰的独处让我得以高效工作。仍然会经常出差远行参加会议,并得以结交了一生的挚友。不过我仍然和波特兰当地人没怎么交往。我只把那当作一个工作和睡觉的地方,而心思全在更宽广的世界。

两年前我移居新加坡,又来到一个新环境,这一次我决定尝试不一样的生活方式:参与到当地生活中去。我参观拜访当地的大学、黑客俱乐部,经济和政治集会我也去。我热情好客,有求必应,家门敞开随时欢迎每一位来访者。附近什么大小聚会都会有我出现。于是两年间我一直忙个不停,忙着交谈,忙着交际。两年下来我变得比本地人还像本地人。

不过有些事偶我总感觉不对劲。有时候一天都跟人聊天把我弄得很累。那些谈话通常都是别人请教我什么问题,我一个人的长篇大论,给他们建议,告诉他们要如何做。其实内心想是,与其花两个小时给眼前这一个人上课,不如把要传授的内容贴在网络上:同样画两个小时,反而能帮助更多人(自然也包括眼前这一个)。

我一下子意识到了我该做的选择,在现实小团体中倾尽全力终究还是不如把精力花在网络上值得。尝试过之后我发现,小城居民的生活方式不适合自己。

当新加坡那个社区因为我的活动而收益时,世界上更多的人正在为听不到我消息而烦恼。得十偿百,不划算。

我到处旅居,居无定所。并不是内心漂泊荒芜,而是我对所有居住过的地方都同样热爱。伦敦、洛杉矶,纽约、新西兰、旧金山或是冰岛印度,我对这些地方和当地的人民感到同样亲近。旅居不是没有家,而是所有这些地方都成了我的家。如此旅行更让我感觉自己是地球这个家园的居民——而不仅仅是哪一个城市的居民。我对所有这些地方都一视同仁,不会偏爱脚下土地更甚远方角落。

或许这该是未来生活方式的趋势——去局域化,亦是去局限化。尝谓地球村和世界大同,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

我见过有的人就把周边和外围隔离开来。他们认为家人、邻居、同学、或同学的同学,这样才算亲近,才说的上认识。其他的人都是不值得信任的陌生人。他们上大学是为了积累人际关系,在处理投资和生意时,他们也总是任人唯亲,让钱和机会在小圈子里流转。

而有些人就没有这种心理上的亲疏划分。他们平等待人,胸怀更宽阔,眼睛也得以看到更远。比起第一类人,他们反而有更广阔的“人际关系”。他们对整个世界付出爱,也得到世界范围的回报。

这种生活观和世界观的差异决定了一个人是喜欢生活在社区的小圈子,还是胸怀坦荡地满世界飞奔。

当然两者都无可厚非,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自由。不过重点是你是否有做出自己的选择?还是说你从未认真似乎考过,自己的现状只是因袭前人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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