咏梅是我最喜欢的女演员之一,她太低调了,参演的影视作品也不多,直到凭借《天长地久》斩获第69届柏林电影节最佳女主角儿才被大众知道。
这样知性娴静温柔的女子,心向往之,她没有坚硬的棱角,也不用费劲藏起或者削掉,跟她在一起的人肯定如沐春风。她说了一段话,我觉得特别好,其实听她说话就好,不管说什么,那种淡然的感觉就很舒适,我的性格总是激烈清澈,保持的辛苦而任性,如果放弃的话,恐惧失去了自我。
时间是最好的老师,是吧?我想一定是的,就像十年前我学什么都三天热乎劲儿,干什么都浮躁没有长性。现在对于热爱的事情反而有起色,能静静地跟花草相处跟金鱼对视,能感受一天中太阳的阴晴,空气的清冽和浑浊。
比如坚持每日更文160天,习惯养成了,惰性就会被赶跑。
今天临了欧阳询的《九成宫醴泉铭》,写了七个字,实在太难了,索性按照朋友建议,一日只习一个字,从“九”临起,想到毕业设计那会儿对于汉字毫无研究,竟然去做字体设计,把笔画部首全部扔掉,每个字都做成一个连贯的图形,想想也是幼稚的厉害,我导师认为这是一种新的视觉符号的尝试,今天想来他确实鼓励了我们的无知者无畏,是一个开放包容前卫的艺术家。
欧阳询的这套字,太难了,我要好好写,虽然难,但是文字有风骨,并不呆板,反而在规矩气势中有一种潇洒和傲气,写的太好看了,字的每一个笔画不是独立存在的,互相关照成全,左撇松一点垮一点,横折钩就会稳得住,一个字的势立在纸上,怎么看怎么舒服。
我是个半路出来的小白,小白这种事干得多了,反倒无所谓,继续无知者无畏。
后来百度了一下天下第一楷书之称的《九成宫醴泉铭》为什么这么难?
度娘曰“结体修长,中宫收紧,四边开张,左敛右纵,化险为夷。字形随势赋形,左右结构作相背之势,上下结构上窄下宽,间架开阔稳定,气象庄严。其布白匀整,字距、行距疏朗,为九宫最准者,全碑血脉畅通,气韵萧然。”
写写字,确实舒畅不少,我喜欢画黑白纹样,也许芬芳的墨香等我好久了,休憩之余,咏梅的话犹在耳畔:
“我必须得承认,作为女人多多少少是在意外在形象的,年轻的时候我介意过外表,有时候照镜子我也会觉得我的两个腮会不会太肿了,我的牙是不是不够白,我也想过去做烤瓷牙,想过去瘦脸,但后来总因为各种顾虑,不了了之,今天站在这里能说这个事儿,也是因为我的危机过去了。
有些事儿一旦想开了,人就会轻松自由很多。
到了现在50岁我更是愈发的坚定,我不需要去做这样的改变去迎合大众的审美标准,去为了变得更加年轻,而放弃自然变老的珍贵体验,我看着自己被修的闪闪发光的脸,我就跟他们商量,我的图能不能尽量不修,如果非修的话能不能不把我的皱纹都给修平了?那可是我好不容易长出来的。
现在我不仅不会为自己的皱纹感到紧张和抱歉,反而觉得有些骄傲,年龄不是我的敌人,我的故事写在我的脸上,而这张脸就是对时间对真实的一种致敬。”
为什么总是要迎合外界,为什么总是要敲打自己,为什么总是感到紧张和抱歉?
难道真的要等到50岁才能从容淡定面对一切吗?我的运气没有那么差吧!
困难不是我的敌人,迎面接受,炼心好好炼心。确实缺乏这种新体验。希望有一天,我能跟自己说,危机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