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岁时的自己是什么模样?逆着时间的方向,面朝家乡望去……如隔着大雨的玻璃张望,如去池塘里捞一条鱼儿。
假使,我们的时空可以折叠弯曲,我们应可以折回到过去的每一点,我要去看10岁时的自己,相见的时间和地点,一处,选在冬天的家里:
地中间生着铁炉子,妈妈,那时还年轻,在炉上的铁锅里,做着土豆条炒猪腰,我和7岁的妹妹(那时她或流着鼻涕,想想就忍不住笑),眼巴巴的坐在炕上的方桌两边,探着头看着锅里。此时,老爸(也还年轻)正忙着收拾碗筷。那时我们就知道猪有两个腰子,父母都不舍得吃,只留给我们。我抬头看看那间属于别人家,我们临时住的老房,整体显出陈旧的黑色,只有炉火映照在一家人的脸上和妈妈的手臂上,闪烁着温暖的光泽!
一个选在秋夜的瓜地里:
看那个10岁的小子,挑一个还在蔓上的大个的西瓜,用刀切割一块三角下来,在里面撒了白糖,再把三角原封的扣上去。只等着明天大早摘了,吃透凉透甜的瓜肉!之后,小子钻进瓜棚,坐在一堆铺在里面的厚厚的树叶上,望向夜空: 璀璨的银河横亘在深蓝的天幕,不时,一尾流星划落……
当小子看的入神时,我从地头走了过来,为避免穿越导致的不适,换上一套旧的衣裤。当走近他时,小子仍有些惊讶(假设我们可以看到彼此),半夜里,除了偷瓜贼不应有人到这里。我和他保持两米的安全距离,我凝视着眼里含着疑惑,很纯净的神情的少年,我看着我(哪个是真我,疯掉!)。问他:“在看什么?”
“星星”。他回答。
“为什么要看星星?”
“很漂亮啊”
我心欣欣然。
“小子”,我这样叫他。对你有三个要求或是忠告: 你要善良;你要孝顺;你要勇敢。
然后,我转身,向着暗夜走去。
……
家乡的夜,真的很美!
在那个村庄里的某间屋子,满载着清苦的日子,满载着一家人。
(借林徽因的一首诗,献给岁月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