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句诗词

时光流淌老师提出在开学季一起来学诗词,并且发起了第一辑“我与诗词的故事”的倡议。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画悲扇。让我们回忆一下,是哪句诗第一次敲开了心门,带你走进诗词的世界?

我觉得这个提议非常好。每个人或多或少都学过古诗词,更有一些佳句从学生时代便烙下印记,一直陪伴萦绕。

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

我与诗词的故事,应该相识在母亲的桌案边。我的母亲是一位裁缝,青年时在国营服装厂上班,与父亲结婚以后两人便辞职自己经营一个服装作坊,设计定做西装。从小我便在她的裁剪案板旁玩耍,与巨大的镰刀、烙铁、粉笔、布料为伍,在一排一排悬挂的西装中捉迷藏。

那时候家里条件很差,我没有上学便没有自己的书本。母亲总会一边裁剪一边教我背古诗。依稀记得当夕阳透过窗户晒到案板的布匹上,我眯缝着眼睛盯着刚刚被电推刀剪过的布匹的切口。那切口厚厚的估计有十公分,整整齐齐,我忍不住上去用手拨弄。母亲用木尺拨开我的脏手,继续对我说到“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继续背”。我盯着夕阳,用稚嫩清脆的声音跟着读出来,心里却在想,“每天都在背古诗,好无聊。”周遭过来帮工的阿姨们,纷纷开起了玩笑,“好好背,将来有出息,好娶媳妇。”她们总是拿我开玩笑,来打发无聊重复的工作时间。我经常拿着一根小棍,“耀武扬威”,谁如果偷懒,我就要鼓舞小棍催促吓唬一下。不过,这些阿姨我是不敢招惹的,她们的嘴巴像是录音机,总是说个不停,而且能把一个简单的事情描绘的波澜起伏。我只敢对为数不多的几个小叔叔厉害一点。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我与诗词的故事,应该缘起在校长的办公室里。那是我们的副校长,他的肤色很黑、表情严肃、不苟言笑,让人感觉他总是阴沉着脸。那个时候,学校发了一本《小学生必背古诗词80首》,作为课外读物。我们的语文蔡老师,每天都会带着我们背诵一首。蔡老师是大学毕业的年轻教师,个子不高,长相恬静,每天打扮的很漂亮,我们都很喜欢她。不过她的脾气不小,对我们要求非常严格,我们不敢不听她的话。因为每天早上蔡老师都要考我们背诵,为了让自己能轻松过关,开学后不久,我便提前把整本书的古诗都背了下来。

我们的班主任薛老师是我们的数学老师。一天数学课开始前,她拿出古诗词的书问到,“咱们班有谁把这本书背下来了?举手”。我不明所以,但还是举手起立,被薛老师从课堂上“请了出去”。和我一起的,还有一个男生,他是我们班的体育委员,个子不高,但是白白净净的,脸蛋有点泛红,我一直觉得他有少数民族血统。我们被请到校长室。在门口等待的时候,我越发疑惑“这是怎么回事?背个古诗,怎么还要见校长?”体育委员进去后,不一会儿就出来了,他的脸蛋更红了,不知道校长是不是批评他了。

怀着忐忑的心情,迈着轻微的脚步,我进去校长办公室。王校长看着我,用夹杂着家乡语调的普通话,吐出三个字,“别董大”。我明白他是想要考我的背诵。索性我是已经把整本书都背好的。所以,我一遍回忆,一遍慢条斯理地背诵出来。题目、作者和全文,一丝不苟,认认真真、板板正正的背诵完毕。王校长的脸色仿佛柔和了一分,但还是没有多余的话,一边翻看着古诗词一边点出题目,我都逐一背诵,不曾出错。之后王校长终于说出一个“好!”字,然后又说“回去吧!”回到教室,班主任也没有多问我便继续上课。后来我便被选为学校的代表选手,参加小镇组织的“古诗词朗诵大赛”。

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

我与诗词的故事,应该是在朗诵的高台上修成正果。那个高台由铁管和木头拼搭,大约有一米多高,摆放在操场的边缘。为了准备古诗词朗诵比赛,我和另一个小伙伴每天放学后在老师办公室接受集训,之后去高台上锻炼台风,锤炼变现能力。

古诗词朗诵比赛分为自主朗诵和答题两个环节,我选了《送孟浩然之广陵》、《赠汪伦》两首诗作为朗诵环节的题材。特别是《送孟浩然之广陵》,经过办公室一众语文老师的指点,感觉自己仿佛看到了诗中的意境,面对滚滚长江,远望友人远去的帆船,发出了感叹。老师教我不但要理解,还要在朗诵中把长江滚滚滚不急的波涛表现出来。依稀记得,这一句的两个重点意境,一是在“尽”,一是在“流”,通过“流”字的压低和绵长,使意境可以延伸出去。

后来,虽然我在比赛中发生了一些小意外,但结果还是不负所望获得了比赛的特等奖。从此之后,学校每个学期都要内部组织古诗词的朗诵比赛,我每次必然要参加并且毫无意外获得第一名。在后来,在老师的引导下不再参赛“转行”成为了比赛的小主持人。

金沙水拍云崖暖,大渡桥横铁索寒

后来离开小镇外出求学,也曾在不同场合朗诵诗词。词朗诵成为了多年以来,陪伴我自娱自乐的爱好。可是后来再也没有遇到过,我的小学校园里人人学古诗、朗诵故事,那么浓厚的古诗词氛围了。

在后来的经历中,我更喜爱诵读近代现代诗句。尤其喜欢伟人的《长征》和舒婷的《致橡树》。现代诗中结合大时代格局演变,以及更加纯粹、直接、刚毅的正念,在朗诵中会不断给我积极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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