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算虚岁,我也算得上是二十岁了,虽然去年过的是十八岁生日,但这也算在20岁边上把?
我一直觉得二十年来烦恼不断,人生坎坷,但恍然一看,从生的角度,这是最幸福的二十年。我的亲人都健在,我的朋友也不曾背离,以至于我从来没有思考过阴阳的问题。
昨日刚到家,母亲避开吾妹,告知我姑妈胃癌晚期。不知自己作何反应,当真我在那之前只认为是小病在住院的姑姑很快会好起来。年前见她,这五十岁能活成三十岁模样的女人,一别至今,甚至生死。
夜里翻来覆去,一种恐惧感袭来,是那种四面八方的压迫,我害怕亲人的离去,害怕看着家里老人白发送黑发人的凄凉,更害怕一别再不相聚。
我当然不止害怕这些。我这20岁的人生,欣欣向荣。但我想谈的是故去后的生,我不把他称作死,因为我谈的是身边的人儿,他们的故去,对我来说,是另一种生。
三月我读了杨绛先生的《走在人生边上》,初读时懵懵懂懂,无法道出所以然,不曾想今天竟有如此感受,如此害怕。
如下是我的害怕我的恐惧我的担忧:
1)漫长的日月。
20岁的生是庆典上的打击乐,是交响曲中的铜管乐器,它节奏快,穿透力强,给我一种一辈子就是这样的感觉。但我看到在人生边上的亲人,他们的生是永远躺在床上的生,是坐在椅子上看一个频道的生,是等待一个电话的生,甚至是病痛的、需要被照顾的,与高尚灵魂相驳的生,这样漫长的生,怎么不让人恐惧?
2)未知。
我认为杨绛先生说的很对,一味强调不迷信,难道不是一种迷信吗?我不坚信这世界没有鬼神,但我也不迷信;那有没有呢?恐怕要另一种生才能解答,至少对这种形式的生来说我不清楚,那我怎么办?我怕。
3)离别
离别一直是我们害怕的,不论何种形式,只是阴阳相隔相对来说是一种真正的离别,我们当然害怕,不过换一种方式想想,先生在书中思考应该以什么样的面貌见已故的亲人,那离别是不是一种重逢?
四面八方的恐惧当然不能一下说完,有一些是那样无形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好像是世代流传下来的,是对死亡的余悸。
但我说生,当然是希望将死亡赋予新的生命力,将我的恐惧削弱。也是祝愿你、你们。
二十岁边上谈生,诚然有这样那样的不成熟,但我还是想说--
It's a new life.
嗯哼 写于2017. 4.1
11:11
sorry,愚人节不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