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恰似水於巧克力》(Like Water for Chocolate)勞拉•埃斯基韋爾(Laura Esquivel)
b.《我彌留之際》(As I Lay Dying)威廉•福克納(William Faulkner)
如果你是個壓抑的人,或是生活周圍有這種人,那麽請記住兩件事:(一)壓抑不代表沒有情緒;(二)除了言語和動作,壓抑患者其實也可能通過其他方式展現情緒。
在勞拉•埃斯基韋爾《恰似水於巧克力》這部广受欢迎的作品中,主角蒂塔無緣嫁給青梅竹馬的佩德羅,因為根據他們的習俗,身為小女兒的她得終身不嫁,全心侍奉家中那位專橫呃母親。於是蒂塔把對佩德羅的情意注入她烹調的誘人美食中。為了與所愛之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佩德羅和蒂塔的姐姐羅莎拉結婚;蒂塔把犧牲的苦楚和心痛打進為他們準備的結婚蛋糕里,並將滿腔愛意注入蛋白奶油霜中。作者秉著拉丁美洲魔幻現實主義的風格創作,旁婚宴賓客在品嚐蛋糕的同時,也吃下蒂塔的濃情,於是乎所有人都想起自己過往未竟的戀情,悲從中來,淚如雨下。蒂塔將自己對佩德羅的渴望傾注到鵪鶉佐玫瑰花瓣醬之中,導致她的處女姐姐格特魯迪吃下肚後春情盪漾,不僅脫衣在街上裸奔,最後還被一個同樣性欲高涨的法外狂徒放上馬背帶走了。如果你也說不出“我愛你”,不妨試著把愛放進珍饈端上桌吧;倘若說不出口的人是你的另一半,我們建議你在其他地方尋找對方的情意。
這些說不出的情意可不好找。在威廉•福克納的小說《我彌留之際》中,本德侖家五兄弟姐妹一起陪伴母親艾迪•本德侖走完人生最後一程,其中達爾最善言辞,朱厄尔情感奔放,而卡什雖然身為長兄,卻最不懂得表達他對母親的愛。他表達愛意的方式是親手替母親釘一具棺材,弟弟朱厄爾看著他一絲不苟、小心謹慎地用“漫長、燥熱、愁悶、發黃的白天”锯木板,便替哥哥將難言的孝心說出口:“媽,你看,我替你做了一副多好的棺材。”
這副棺材可不是普通地好。卡什把棺材造成落地大摆钟的形狀,“每一個榫头與接合面都做成傾瀉的,用刨子刮過,合缝严密得像一面鼓、精巧得像一隻針線盒”,這樣他們把母親放在棺材里的時候不會弄皱她的衣服。這個年輕男人將滿腔悲痛和孝心投注在這隻棺材上,他的不善言辭反而令人動容,特別是在其中一章,他列出自己決定“用刨子”製作棺材的原因,感人肺腑。如果你或另一半不擅長通過一般方式表達情意,不妨接受吧,傳達情感其實還有更多渠道。
也可參見 上唇緊繃
錄後語:
昨晚,讀完蘭姆姐弟《莎士比亞戲劇故事集》中的《李爾王》才睡,而梁實秋翻譯的《莎士比亞全集》一直放在枕邊——說實話,我對之有所偏愛。
今天,零零碎碎的讀朱生豪的譯本,確實文辭華美,讀到某處,譯文完全表達出的那種情緒,不覺就進入了劇中——,一位讀了莎翁原文的對我說,他的文辭,不願用華美來表達……
讀這一篇,特別是寫福克納那段,立馬就想及莎翁的《李爾王》,並查了那段出來(如圖)
孫大雨的《黎琊王》這段如此譯:“考黛蓮
唉呀,是他。只剛纔還有人見過他,癲狂得像激怒了的大海;高聲歌唱著;又把叢生的玄胡索和田間的野草,所有那牛蒡,毒藥芹,蕁麻,假麥,杜鵑花,和養人的麥子里蔓蕪的莠草,都採來編成了草冠戴在頭上。”
我還想回去查查梁實秋是怎麼翻譯的(待補)
ps:孫大雨的註釋圖片見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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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
梁實秋的譯文
哎呀!說的就是他:唉,方纔有人遇見他時,瘋狂得像海一般的洶湧;高聲歌唱著;戴著地菸草,莠草,荊棘,毒芹,蕁麻,杜鵑花,毒麥,以及一切雜在糧谷中間生長的亂草編成的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