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看过这样一句话:言论自由是血,需要媒体长成肉身,作为对媒体价值的最简要描述,可能也代表了对媒体价值的最高肯定。随着时代的变迁和发展,以信息集成和传播为主要业态的媒体,正在今天的社会中发挥愈来愈显著的作用。
在每一个习以为常的日子,我们打开手机,除却必要的社交联系之外,几乎要被各种各样的信息轮番轰炸。这些信息可能在讲述精彩纷呈的故事,也可能在宣播光怪陆离的事件,但它们的推动者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媒体从业者。
这是一群怎样的人?又在今天的社会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以他们的职业标准去衡量,合格得是否占多数?他们又将有怎样的机遇和挑战、命运与结局?当这一连串问题涌入脑海的时候,我不禁思考,这些问题是否每天都在他们的脑中萦绕,以一个媒体从业者的角度去关注他们自身,又该如何取舍?
如克罗奇先生所说: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因此,当我们聚焦媒体从业者的时候,自然要先走近这个时代。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时代?是如狄更斯先生说的“这是最好的时代,这是最坏的时代,这是智慧的年代...”一样最高级的时代吗?或许每个时代的人都这样以为。但我们不得不承认人类社会在持续前进之中,而且无论它是什么模样,我们都置身其中。
从媒体的角度来看,这个时代的信息更多元,竞争更激烈,器材更先进,人员更充沛,专业化程度在日渐加深,信息交换亦愈加频繁,媒体的影响深度及广度也都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而媒体信息的来源——那千千万万身上正在发生故事的群体们,也展现出蓬勃热烈的大千状态,每个人都有可能成为焦点,每个事件也会有出乎意料的发展趋势。不确定性成了这个时代的最大确定,而到媒体从业者身上,他们又在面临什么?
近日,泉州成了全国人民关注的热点。事因是一位叫周辰的女记者,在撰写了一篇关于当地碳九泄漏的报道之后,深夜被警方突击检查。据某官媒透漏,记者曾被携带执法记录仪的人员跟踪,还被邀请与当地宣传人员会面,被婉拒后才发生了深夜的“搜房执法”事件。且不论这件事背后的政治背景和参与者的私心,单就4个大男人深夜闯进1个女孩房间的这种行为,恐怕不是今天社会中我们所能接受的公义。何况这个女孩并非犯罪分子,甚至连最普通的违法行为都不见,一个受法律保护的公民,却在我们这个和平安全的国家遭受这样的威胁,简直是在与和谐社会背道而驰,应受严惩,况且这还是一名代表公众发声的记者。由此可见,媒体从业者在工作中面临的第一件事就是不知状况的采访环境,甚至时有这样的“意外”发生。
说起“意外”,我想起了另外一位叫袁文逸的记者。当时是在一档叫《青年中国说》的节目中听她讲自己的故事。作为一名战地新闻工作者,她的工作环境更为恶劣,可能在普通记者为没有时间休息而焦虑的时候,她的面前已飞来一颗炮弹。而在这种没有生命安全保障的环境中工作,恐怕只能用为了让更多人知道真相的使命以及她对这份事业的爱来解释了。不要说他们没有其他机会,因为任何时代一定会为优秀的人留有选择。而我想说的是她提到的另一个细节,就是当她的新闻被播报的时候,她会让朋友将母亲支开。理由大家当然也明白,可怜天下父母心,哪一个父母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平安健康得快乐成长。只是有些时候,有些事,必须有人去做,那也是每个人来到这个世界的使命。难道说他们就不害怕吗?笑话,哪一个孩子不是父母生养,不想好好得活着?但是做任何事情都有其代价。一件事如果你想做,你能做,你坚持去做的话,那这件事就有可能做好,所以选择做什么很重要,因为它不仅需要你的能力和付出,还需要你足够的热爱,媒体从业者也不例外。
在了解了自己的工作环境,工作职责,明确了是心中所爱之后,媒体从业者将接触真实的工作,去遇见人,去了解真相,然后把这真相告诉更多人。柴静,一位著名的央视主持人,她制作的《穹顶之下》和主持的《东方时空》备受公众关注。当然她也写过一本书,叫《看见》,在这本书里,她讲了自己在工作生涯中遇见的事件和其中的人。非典、北京奥运、药家鑫事件,这些即使在我们这里也耳熟能详的故事,她都是亲历者,当然可能是以旁观者的身份。
不过我们可以想象得出,非典时期人人巴不得远离病毒、北京奥运人人又希望身临其境、药家鑫事件大家也都关注着它的起因始末,而她这些时候比我们离得都近。所以当她的话说出来的时候,往往会被很多人当做真相本身,这就是媒体从业者的现实。柴静说,做新闻,她最关心新闻当中的人,是啊,故事中的人本身,在新闻发生之后,还需要继续他们的故事,这是生活。而所有发出来的信息最终也将由人接收,对人发生影响,所以我们会记住真实的卢安克、倔强的郝劲松和善良的陈虻等等,他们可能只是几个人,但同时他们代表了千千万万人,可能包括你我。当身临其境、面对这些人和事的时候,媒体从业者们,不仅需要底线与良知,理性与客观,更需要深邃而简单的思考,朴实而真挚的传播,这些造就着他们的价值:对最真实的社会最真实的反映。
其实,媒体从业者远不止记者,主持人。在他们的身后站着的,是技术制作,摄像,后勤,行政等我们看不到的名字和血肉。不过看不到,不代表不存在。媒体工作本身就是幕后的人为台前的人提供支持,然后一起为整个社会创造价值。可以想象一下,每一个你看到灿烂景象的节目,背后可能都有一个或几个带着几十斤重设备的摄影、助理;在他们的不远处,有司机驻着车等待他们;在办公室里,有人正熬着夜剪去旁枝末节,或者在刺眼的屏幕前敲敲打打,只为你看到真相。事实上,每一份工作都有价值,而你的关注将让这种价值对他们更有意义。
当然,也有些媒体从业者为了自己的利益频繁制造垃圾,帮助坏企业进行不良竞争,盗窃同行的劳动成果,包括其他一些他们干的见不得人的勾当等等。他们破坏着媒体这个生态,浪费着我们的时间,只是今天这个庞大的市场给了他们喘气的机会,让他们不致迅速消亡。但这种人是坏人,需要离开也必将离开这个世界,我们不应有对他们的同情,因为农夫和蛇的故事告诉我们,你改变不了蛇的天性,但你可以使自己免受伤害。有时候,拒绝坏人就是一种保护自我的方式。
就普通人而言,拉黑、投诉他们的报道就是最低成本和有效的方式,当无利可图的时候,这些人就会自动退去,因为他们都很“聪明”。这一点倒是要学习古人的取长补短,对症下药之道:向善良的人学习善良,和恶人学习凶恶,用善良的方式对待善人,用凶恶的方式对待恶人,可能很多人做不到,那就选择远离恶人,这也不失为一种好办法。
如果说媒体界的恶人是老鼠屎,能被捡掉和剔除。那么那些带有不良用心的媒体从业者,想要左右事实真相的人们,可能是我们这个社会的痛处。有些原本很好的媒体从业者,在走到一定的位置后,格局跟不上能力的发展步调,便会将个人利益放在大众利益之前,使媒体不再为弱者代言,而是为强权发声,这种危害会直接损害社会的公平正义,也一直是媒体业的永恒挑战。所以需要媒体从业者们加强自律,提高个人修养和格局,并加速媒体行业制度监督机制的健全。因为再大的媒体,能作得象,也能作得蚂蚁。而只有当我们尊重自己的时候,才能赢得别人的尊重。否则大象碾死蚂蚁会很容易,而蚂蚁也有可能搞死大象,更为关键的是,有时候你不清楚自己是蚂蚁还是大象。
罗罗嗦嗦说了这么多,其实媒体从业者也和普通人一样,当生活在现实社会之时,我们就需要了解真实的人性,也只能依靠着自己对人性的这些理解参与社会生活。因此,了解的越多、越深,自己便越强大,便知道如何更好得保护自己,便能做好自己的工作,实现个人价值,对社会有所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