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童年|童行故事

云南多山,山势连绵。大山为世世代代居住在这里的彝族人提供了丰富的物产,也阻隔了他们通往外界的路。

山路崎岖,经过一个多小时的颠簸,我们来到了海拔将近两千米的一处山腰上,见到了宏宏。

宏宏今年3岁了,是一个很活泼开朗的小男孩,一点也不怕生。初次见面,就用小手牵住了走访小组中一位姐姐的手,欢欢喜喜地带回了家中。

堂屋中间的土炕上生着一团炭火,架着一口铁锅,烤着当地特有的美食——苦荞粑粑。当苦荞的苦涩遇上野生蜂蜜的香甜,就成了雨季里独有的消遣。

虽是盛夏,山里却有些清冷,不时会飘起细细的小雨。宏宏穿着一身墨绿的长袖,外面套着一件蓝色夹克背心,浅色的运动裤上沾满了泥土,可见也是个调皮的小男孩。

在我们与妈妈谈话的时候,宏宏也过来端端正正地坐在板凳上,眨巴着一双大眼睛,专注地看着说话的人,看起来就和所有正常的孩子一样。

但是在宏宏的世界里是没有一点点声音的,他可以看见盛放的花,却听不到小鸟的叫声。

宏宏刚出生不久就被查出患有中枢性协调障碍,听不见任何声音。虽然不会说话,但宏宏很聪明,会通过一些手势跟人进行交流。

妈妈告诉我们,“比如说他要大小便的话,会自己脱裤子。一脱裤子,就知道他要大小便了。” 他要吃东西的时候,就会用食指指自己的嘴巴。

在交谈的时候,我们发现宏宏会不时用手去挠后背。掀开衣服才发现,他的背后是一片触目惊心的红疹,有的已经结成了痂。

当探访人员听宏宏妈妈说背后的疹子已经有半年了,没有去医院看过时,沉默了半晌。

宏宏是个多灾多难的孩子,40多天的时候,就开始频繁感冒。一感冒就会转化成肺炎,平均一个月就要住院一次。而感冒一次就需要花费1000多元,严重的话还需要转院,至少要花费两三千元。

从宏宏出生到现在,妈妈就一直专职在家里照顾他,地里的农活基本上都做不了。爷爷奶奶会帮着做些农活,爸爸则偶尔出去打零工或在村子里帮活,来支撑起这个并不富裕的家。

彝族人重感情,虽然自己没多少钱,但仍然愿意借给有需要的人。宏宏的医药费就是这么500元、1000元地凑出来的。

2019年宏宏住院总费用为38385.3元,医保报销了27721.75元,大病医保赔付6893.91元。

幸运的是,当地的民政部和残联资助宏宏做了人工耳蜗,手术在他的右耳耳后留下了一道弧形的粉色疤痕。

8月18日,宏宏到昆明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云大医院)做开机手术,医疗费也是由当地民政部和残联解决,只需要自己承担生活费和住宿费。

做完手术之后,宏宏还需要到昆明专门的康复学校要进行为期一年的康复训练。

我们期待着宏宏可以听见声音的那一天。就像他家门口贴着的对联一样:好年好景好运气,多福多彩多吉利。一切都会变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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