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系作者原创)
**上篇：雨燕衔春**
高铁穿过江南烟雨，车窗上蜿蜒的水痕将阳光折射成跳动的碎钻。顾明城蜷在二等座角落，笔记本电脑键盘嵌着泡面碎屑，屏幕上跳动的代码映在镜片上。
"先生，需要补票吗？"清泉般的声音漫过车厢嘈杂。抬头刹那，少女胸前的银质雨燕吊坠晃进视线，翅膀上镶着碎钻，振翅欲飞的模样。
苏晚晴看着青年发白的衬衫领口，他慌乱合上电脑时，她瞥见满屏的物流算法公式。"我帮你补。"葱白手指划过手机屏幕，支付成功的提示音淹没在车厢广播里。
七日后苏州老宅，紫檀木窗棂切割着暮春光影。苏父将汝窑茶盏轻放案几："顾先生可知这套茶具价值？"釉面开片纹路在阳光下如冰裂蔓延，"有些差距，不是靠努力就能弥补。"
梅雨浸润的城中村，顾明城在漏水天台敲下第一行代码。雨水顺着晾衣杆滴进泡面碗，显示屏映出对面画廊的落地窗——苏晚晴正在给雨燕雕塑上釉，青瓷翅膀在雨雾中泛起冷光。
"我要做智能快递柜。"三年后杭州梦想小镇，顾明城指着商业计划书上的3D模型，"每个柜体配备环境感应器，就像..."他望向窗外梧桐树，叶片在风中簌簌作响，"像会呼吸的蜂巢。"
**下篇：破茧成光**
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苏晚晴的交互装置《破茧》正在调试。无数亚克力丝线从天花板垂落，观众触碰时会引起蝴蝶光影的连锁反应。助手递来平板："有位顾先生想见您。"
顾明城站在展厅门口，剪裁精良的西装也掩不住通宵谈判的疲惫。他望着中央的雨燕雕塑——青瓷翅膀已换成钛合金材质，关节处嵌着微型传感器。
"当年你父亲说差距不可逾越。"他举起手机，屏幕显示着股价曲线，"现在我的公司市值..."突然响起的警报声打断话语。暴雨导致全市物流瘫痪，唯有明城科技的快递柜仍在运转。
苏晚晴将感应手环戴在他腕上："父亲去年中风后，把茶具都捐给了博物馆。"丝线空间突然亮起，千万只光蝶随着他们的动作翩翩起舞，"知道为什么选雨燕吗？它们从来不在屋檐下筑巢。"
夜色中的哈德逊河泛起银鳞，顾明城解开领带，露出锁骨处的雨燕纹身。手机不断震动，是董事会催促他处理危机的消息。苏晚晴将传感器贴在彼此太阳穴："试试用脑电波控制装置？"
当第一缕晨光穿透丝线森林，他们创造的电子雨燕正绕着自由女神像盘旋。苏晚晴的策展笔记被投影在玻璃幕墙上，最后一行墨迹未干："真正的破茧，是从不把任何人当茧房。"
三年后，在杭州未来科技城的全景会议室，顾明城将汝窑茶盏轻放会议桌。三年前这个动作曾让他指尖发颤，如今茶盏与马克杯并列，在晨光中投下相似的阴影。
"苏先生，您当年说这是不可逾越的差距。"他调出智慧物流系统的三维投影，无数光点在长三角城市群流转，"现在这套系统每天处理两百万件包裹，误差率0.0003%。"
苏父转动轮椅，望着窗外蚂蚁金服大楼的曲面玻璃幕墙。中风后的右手仍不灵活，却精准点开手机里的拍卖行页面："上月苏富比拍出类似的茶盏，价格是你公司市值的千分之五。"
智能手环突然震动，台风预警自动推送救灾方案。顾明城起身整理袖扣，白金雨燕扣眼在阳光下闪过："晚晴的《破茧》装置正在浦东机场调试，用的人脸识别算法是我们提供的。"
雨滴开始敲打落地窗时，会议室门突然洞开。苏晚晴发梢沾着纽约的雪粒，怀里抱着钛合金雨燕模型："父亲，顾明城没告诉你吗？那套茶盏的捐赠协议里..."她将模型放在茶盏旁，"写着'借展期限：永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