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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前铺就的各色砖石
凌乱在几代的风起云涌,被踏得
消磨了棱角,浮起了光泽,
从兵荒马乱到盛世太平,终于
它们的职责回归到了最初的承载。
一步隔一人,潮水般的涌动间,
见缝插针地买一支马迭尔雪糕。他们
继续流,我就如礁石般停住,
举起战利品紧急对焦,将光线
收归手上所举。终于用全视野的模糊
衬托了眼前令人垂涎的清晰。
迷失在俄式建筑的新奇与华丽间,
不觉间,云褪淡了霞光,浓墨重彩地
迫向地平线。正好我走出层楼 ,眼前
松花江与我隔着一道意识,径自奔涌。
广告牌、店铺、霓虹灯不偏不倚,占满我
空间不足的双眼——甩开了,仍然
跟在身后,我们似乎是彼此的仆从。
防洪纪念塔在上,我虔诚地绕过,
它是砖石与青铜的交响诗,更是
寄予故去英魂的一道追思。顺着
无遮挡的松花江色边的台阶向下,
滚滚波涛漾开了与云相戏的残霞,
最后的橙黄如帘幕平铺般从对面晕开,
隔着水天的仅仅是一缕江岸。
夜色跌在青霄上,空中尽染乌黑,
西边缆车横卧,东边摇曳的倒影
淋漓着层层渗下的金光,盛着画船
远去。地平线尽头阵列着断断续续
的光影,落入水中,则漂若绢帛。
虽愿将视线永久赠予这片澄澈,
但仍须即刻收回。转身,拜占庭式
圆顶与哥特式尖头已撑起一盏盏明灯,
墙上巴洛克风的外饰镶着辉光故作独特,
走出中央大街,风情似添了几分淳厚。
昔日自中东铁路而滥觞,转瞬
百年沧桑,步行街是推古出新的繁华。
耳畔再无汽笛声惊驰去,铁路
也被尘封在展览室中。亘古不变的
唯有惊人的,如跨时空般的,永续的
文化传承,以及这片土地上朝气蓬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