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在马里昂巴德》
我们的世界
按照导演的看法,我们生存的这个世界,是独立于人之外的事物所构成的,于是,男主角X最初是借由其声音呈现在观众面前,在经过多次X的声音之后,他那模糊的人头特写才在壁炉、烛架、镜子等陈设背景包围下首次出现在我们的视野中。而相对于人物形象,其声音显然要生动地多。同样,女主角A也仿佛是一个匆匆的过客不会在某个固定的镜头中停留太久。建筑、花园、赌场、雕像、房间等物与环境才是重点。
A对去年在马里昂巴德与X相识这件事上由拒绝到怀疑再到相信的,X一再请求A回忆:“当时您一个人站着,稍稍侧着身子靠在一个石栏杆上”,而此时A确实紧靠在栏杆上。此后她变换姿势,稍稍远离了栏杆,用手扶住石栏杆,凝望着中央通道。这里的石栏杆在X反复的叙述中,显然左右了A思想中对记忆和现实的混淆。后来,在X坚定不移的重复描述中,A逐渐在脑海中勾勒出一个房间的情景,“有一个巴洛克风格的壁炉,非常优雅地搭配在众多的墙饰之中,……壁炉台面上放着一只玻璃杯,里面装有半杯淡色的饮料。相同的另一只杯子放在床头柜上,杯底装着一些同样的饮料。在壁炉上方则是一个框架复杂的大镜子。”这里,A在“壁炉”、“墙饰”、“玻璃杯”、“床头柜”等物的控制下,已经完全处于受摆布的地位,正逐步走向自我的迷失。当 A在迷狂中惊呼“我不认识您。我不知道这个房间,这张可笑的床,这个带着镜子的壁炉”时,X转而追问“什么镜子?什么壁炉?你在说什么?”这一瞬间,A显然已经沉溺于X所描述的物的世界中难以自拔了。
A的丈夫M也是一个被物所左右的形象。在他仅有的六次出场中,有四次与纸牌赌博或火柴、骨牌等数学游戏有关。他的思绪始终被纸牌、骨牌、火柴等物所控制,使他完全丧失了对妻子的关心。他因为自己在游戏中从未输过而洋洋得意,却不知游戏之外一个更重要的筹码正落入他人之手。他曾经预感到A与X的关系,却在物的强大控制下,爽直地告诉A,“是您要走,您心里明白。”当A随着X在子夜零时私奔后,他从远景中出现,慢条斯理地走下楼梯,接着漫不经心地瞧了瞧装着碎照片的烟灰缸。当挂钟再次敲响时,他茫然地回头看了一眼钟面:子夜零5分。似乎眼前妻子的出逃也无法给他带来任何的刺激,从某种程度上讲他本身就是一个没有情感的物品。
诚如这样一句话:“现代世界是动荡的,不稳定的,一切存在都缺乏最小的完整而固定地意义……所谓思想意义及真理不过是僵化、凝固的集体意识形态之神话”。这就是导演眼中的我们生活的现实世界。
《变形记》
变形的人性
中篇小说《变形记》是卡夫卡最著名的作品。描写了男主人公格里高尔公从人变成了大甲虫的荒诞故事。
虽然格里高尔变成了“动物”,但从作品中我们可以看出格里高尔依然是具有“人性”的。他变成大甲虫后依然担心会赶不上公车,担心家人离开他的经济收入会度日维艰,但是比较于他的家人,虽然有些人长着一副人模样,但说不定他们还没有动物有人性。格里高尔就像机器般的工作,他的父母、妹妹把他当做赚钱的工具,他的老板把他当做奴隶一样使用,每日任劳任怨的工作,仍然得不到老板的信任,秘书主任还蛮狠的指责他玩忽职守,格里高尔完全被家庭和公司困在牢笼里,没有自由,更谈不上自主。
《变形记》给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当格里高尔变成大甲虫后他的家人对他的冷漠与无情,他的母亲看到变成大甲虫的格里高尔吓得当场晕倒,他的父亲打他骂他,只有妹妹还留有一丝人情,同情并照顾他,但是后来他的妹妹也讨厌并且厌恶他。他的家人没有顾恋到格里高尔对家人的贡献,没有他的收入他的家人不可能安稳的生活那么多年,一个人不爱自己的家人又如何爱世界,可见这个社会的自私与冷漠。
虽然变成大甲虫的格里高尔依然具有“人性”,可其他人早已不把他当做人看,残忍的剥夺了他居住的权利和生存的权利,最终格里高尔在这些人的虐待下悲惨的死去,可他的家人并没有为格里高尔的死伤心,还暗自窃喜甩掉了这个大包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似的平静的生活。
这是是一个荒诞而悲哀的故事,这种悲哀是人的悲哀,是人性的悲哀,是格里高尔丧失了自我价值和个性的悲哀,这种荒诞是悲哀的人所处的那个世界的荒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