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章也不是一般的长，昨晚抄完14就快十二点，发布后看几篇简文就开始看15，看完接近两点了。

看完15，我就像中山装在对秉昆外调时一句也记不下来。整篇几乎都是真实的、点滴的生活，原始的性追求和向往，不需要罗曼蒂克般的爱情铺垫，在光字片周蓉的存在是稀缺的。

“十年”时期，年年不变也变，普通老百姓（至少光字片的人们）就是希望生活能好过一些，事实副食供应是一年比一年多少好点的。

七三年的正月初三，原本幻想能捡漏的德宝却被春燕捡为怀里的宝。尽管当晚春燕完好成为她与宝哥唯二知情秘密（这有点是梁老师为春燕改设人设之嫌），但德宝去医院看泌尿科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因此，春燕心机重也好，德宝乱中更乱也罢，他们在一起就好，春燕有经验跟吴倩和于虹讲怎么个好法就更好，我们祝福他们就是好。

大家也许不都是想向宝春他们学习而来，反正七四年的初三晚上到光字片周家家里聚会的人比去年翻了一倍还多一点。周母又被支开，用春燕的话来说是不用商量的，而周母这次到乔家是自己把自己灌醉的，也用不了多少酒，那是轻而易举的。

聚会少不了食物，大家都是给力的，于虹更是带来不是谁都能买到的糖果。对了，于虹还是属于光字片凤毛麟角的人物，赶超算是赶上了，荣获为于虹按摩，还是时刻必须准备着的光荣任务。

吴倩由于嘴上不长毛，连手脚上比较浓密的毛都让春燕解决了，在国庆前面的地位也明显高了许多。

春燕的市标兵，获奖一套小房子，尽管只能在走廊设厨房，这下德宝真的得宝，加上春燕只是名字若燕，平时一点都不弱势，所以，燕指东宝不西那是妥妥的。

有没有忽然感觉，这是多么和谐的局面啊！

就是周志刚当年再英明也想不到这时会有十五人（老伴都被支走）在周家聚会，里外两屋坐不下，炕也上。炕就是女生的专属地，她们正好在帘后说着她们知道或未知道的如何的好。（这点大概也是女同胞们永远咬不完耳朵的话题）

当然，在这之前，处于弱势一方的女同胞们不忘再一次让心上人表示一下对爱情（也就是对她）的看法（也相当于誓言）。

赶超属于当着大家的面为于虹提供按摩服务的，第一个表态，接着是国庆。后来也明白他们不表态不行，反正道理他们懂（她们知道）。对于德宝这个已经领证的也要表态这算什么鬼？在春燕的世界里，她说啥就是啥，所以德宝也只能装傻豪言一番。

接下来就是年轻人之间没多少营养价值的话题，最后慰劳一下不是很饱的肚子是少不了的，酒也是可以有的。

一整套下来，夜也深了，除了国庆和吴倩、赶超和于虹，其他人都各自回去了。看到这四个人没想走，秉昆有点蒙，当知道他们想留宿周家，他简直想哭。

几个小动作下来，赶超赶快把秉昆拉到外面好说歹说，饱汉不知饿汉饥的话都干出来了，还说他们有熟透了的水蜜桃，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就是不能咬一口，这滋味秉昆是没有的。

屋里的人等得有点不耐烦，都催着赶超赶紧点，赶超向秉昆出示了他们的安全措施，让他放心，明天一早起来，他们会把家收拾得干干净净的，说完一转身回屋。

秉昆在院子里愣了一下，别扭得很想进屋理论，门从里面关着，踢门，屋里灯关了。

“我上哪睡去？”（秉昆上哪说理去）

“吕川味精车间值班室。”（钥匙、车都准备好了，哥们是没得说的）

可怜秉昆被冻得半死来到值班室勉强可以睡的地方怎么能睡得着。他知道他们在自己家干的是好事，孤身御寒的他抗拒不了郑娟又走进他的灵魂里。他渴望自己和郑娟把彼此当成桃子。

实在看不下他的可怜样，找个别人说说吧！

对，就是酱油厂出渣房空降的班长沈一兵。

沈一兵，好家伙，一来什么都不用干就挂个班长的名，还是肯定会被推荐参加高考的人。大家都很有意见，就商量着怎样能给沈班长好看，至少出出气也好。来吧，秉昆同志，该你指点江山了，也就是秉昆用道理说服了他们，也确实从人格上救下了他们，整个过程处理得让人心服口服。秉昆，你那时是完美的，不，你一直是完美的。

简友红柳也在读《人世间》，红柳在第12章如此评论：秉昆的每次工作变动让读者以为他会发生转机，可是梁晓声却不是这么想的，秉昆依然没有摆脱普通人（甚至比普通人还要普通）命运。可能这就是生活的本来面目，就这一点，作家果然高明。（红柳评得好，直接点中红心，既懂秉昆，更懂梁老师）

德宝当副班长，吕川也当副班长（前面说是当班长），秉昆都已经干上了推销员，出渣房出事，班长当不成，推销也不能进行，厂里损失了将近一千元，秉昆一人揽责，自写大字报贴厂里，要用三十多个月的白干来赔偿酱油厂的损失。这简直是天方夜谭，谁能让他这么干？哥们儿个个挺身而出，老太太更是直接填了大坑，秉昆就是被扣一个月工资。这个老太太太地道了，又深深地打击了他们几个一回，他们挣的工资好少啊。

老太太的离开，太忽然，他们都没来得及送她。欢送会，计划是有的，不过夭折了。送不了老太太，但他们可以找到老太太。他们到老太太家的那一天，老太太家里来了很多人，有的连进门还没有机会。

老太太听说是他们，马上出来，在台阶上跟他们聊了一会，对于他们能来说明她没有看错人，也说到她在酱油厂的三个心愿一个都没有完成，深感遗憾，也说到沈一兵是他安排的，请他们理解，但不会逼他们做不愿意做的事。最后，让他们把自己在制糖厂得到的绵白糖、砂糖和红糖都带走。

他们带着红糖回去的路上，秉昆又像老大一样给他们做了有送沈一兵一事的合理安排。说到底，还是幸好秉昆当时冷静，及时拉了他们一把，他们有可能成为小人或罪人。

什么人都不重要，反正秉昆不会让他们那样做，现在最主要是分糖，老大秉昆要了两包，其他都一包。

周母对于红糖的使用是马上寄给周蓉，她的宝贝外孙正长身体，得补。秉昆对孩子得补身体是支持的。周母还说春燕妈要她陪着到春燕姨家住几天，秉昆特别支持。

母亲前脚走，秉昆也就出门了。他骑自行车到拖拉机制造厂的职工俱乐部，他估计郑娟母亲在这卖冰棍和糖葫芦，他要找她，确认一下他去看郑娟行不行。

得到的答案是早就应该去看，他马上往郑娟家去，由于高兴过头，忘带红糖，又回家把红糖捎上再飞奔而去。

郑娟的家现在好了些，瘸子和“棉猴”去帮忙修过，秉昆也去了，但他们不让秉昆参与过多，这对他不好。

郑娟生孩子，他们三个也去了，角色不同，瘸子和“棉猴”是她的大哥二哥，秉昆是她的“丈夫”。对于当郑娟的丈夫，秉昆从骨子里是欢迎的，自从看过郑娟的第一眼，他就没兴趣与别的女人发生什么关系了。但取郑娟为老婆，还有一个黑户孩子，这个事比周蓉远奔贵州找化成可要大上好多倍。

当护士跟他们说生了个大胖小子，他们都发自内心笑了，而“棉猴”笑着笑着就无声而泣（这肯定有故事）。

秉昆终于再一次看到了郑娟，还是近距离的，近到彼此都能从对方的眸子里看到自己缩小的影像（这个描写应该划重点）。

接下来就是敞开心扉，情到深处，俗常道德的旌旗悄没声息地退场了，在一个甜睡的婴儿旁，他和她释放了彼此，用最原始的方式。

第一次，秉昆紧张又心急，手忙脚乱之下似乎没留下什么美妙的回味。

郑娟开导他不用怕，别考虑那么多，她不会黏上他的。告诉他如果想，写个纸条让她母亲送来就行。这也是她现在能给他的报答，直到他有对象。

第二天，秉昆又来拖拉机厂俱乐部，带的不是纸条，而是封口的信封，也不是找郑娟妈，而是交给光明，也跟光明说了他的想法，盲少年是支持的，就成为了联络员。

晚上九点多，郑娟来到了周家，她是按地址指引图找到的。

毕竟是在自己家里，郑娟也告诉他这段时间是她的安全期，他没有了顾虑，他认真学习，她认真教，二人都尝到了心灵参与的美好感受。

过后，秉昆还喝到婴儿才有可能喝到的有营养的“饮料”，这的确有点绝。

在送郑娟回家的路上，他知道了一切与她有关的事情。

她和盲少年都是郑母捡来的，还有让他更震惊的，郑娟的孩子是“棉猴”奸污了她一次而有的，“棉猴”为此自己剁掉一截中指。

郑娟认识涂志强是因为一次见义勇为，当她被坏人欺负时，他为她大打出手，以寡胜多。可是，当跟涂志强好了后才发现他对女人兴趣不大，而跟瘸子是同性恋关系。

因为涂志强知道“棉猴”奸污了她，所以常酗酒，如果不是这样，可能不会成为杀人犯。

当秉昆知道了这一切，他觉得自己似乎只是一具躯壳，虽然继续做着瘸子和“棉猴”托付他的事，但没有再让盲少年捎过信或纸条。只不过有一次他差点将“棉猴”当街掐死，瘸子知道原因后对秉昆都有几分惧色。

的确，这样的情况，我想除了梁老师，没有谁能（敢）想到，这不是狗血剧情的设计，而有可能是当时身处底层的人的无可奈何。涂志强，是时候划上句号，难怪有简友说他是悲情人物。

还记得“九虎十三鹰”吗？还有当时那么多的青年和被误会的千千万万的人，谁不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