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说这么多,前面那些回忆铺垫都是为了这最后在你家几天的感觉。或许它们本没有什么联系,但我就是不能直接写出来。拿起笔开始的时候就不由自主地偏离路线,顺着事件的边缘绕来绕去,以至于根本就没有涉及到主要内容。

主要是这主要内容实在不是什么大事,鸡毛蒜皮,斤斤计较,说出来真有点不好意思。

好吧,再难也得写下去,既然开始了。

你几乎和上次一样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如果说有什么不同,那可能应该是那句:行呀,我没问题,只要你想好了。我当然想好了,所以我得出的结论是我们俩都没问题。

我问你我需要拿什么东西,你说除了私人用品,什么也不用。我乐得不费心思,也就只拿了我和妈妈的铺盖枕头和洗漱用品和换洗衣物。

周一早上,你早早打电话,问什么时候到。我说你忙去吧,我自己慢慢去。你还是不放心,留卫在家等我。那时正是五一假期过后,早上四五点和晚上的七八点都是白天。我七点半到的时候,天空早已炎阳高照,耀眼的白光充盈了小区内外。我扶着妈妈慢慢下车进小区上电梯,灰白色水泥地上的影子摇摇晃晃慢慢挪移。卫跑前跑后,在我们进家之前把大包小包都搬回来。我说不好意思,带妈妈来打扰你们。卫好像更不好意思: 说什么呢!我们在你家打扰过那么长时间,这算啥!

卫很热情,看得出真心欢迎我们。他打开冰箱,指着刚买的满满一箱新鲜蔬菜:西红柿、小瓜、嫩豆腐、茄子、豆角、剥好的细皮白肉的葱、新上市的蒜头、黄姜、已经切好的细碎的做杂酱菜的五花肉……琳琅满目,简直就是一个小型的菜市场。

哎呀,别这样,我自己买,这吃不了都放不新鲜了。我边笑边埋怨。

没事,坏了扔了就行,不花多钱。卫这样说着,关了冰箱,带我到厨房,指给我刚买的面粉、大米、小米,锅碗瓢盆一应厨房用具,解释说你们不做饭,这些都是为我准备的。

然后是卧室,卫说我随便挑,要是和妈妈两个人在一张床的话,可以睡大卧室。他说得真诚,可我哪能呢?我选择了中间的那个卧室,和妈妈两个人有点挤,但还是能睡下。当然,你回来后也没有提出任何意见,我也没有因此花费大精力和你推托——你向来如此,我知道,一点也不虚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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