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的蛇,成了保家仙

讲个粉丝提供的故事吧,蛮灵异的。

我家是东北的,从我记事起,家里就供了个香碗,奶奶说那是保家仙,能护佑我们全家。

每次过年过节,奶奶都会让我和妹妹冲香碗磕头,再许下些心愿。

其实我们那边几乎家家都供了保安仙,机缘好的人,还可以听到仙家说话。我小时候一直没机会见它显灵,直到父亲出车祸去世那次,我才知道自家香碗供的是条白蛇,准确地说是一条蛇灵。

奶奶告诉我,父亲小时候很皮,完全不怕蛇这种东西。那时我太奶奶眼睛不好,听人说吃新鲜的蛇胆可以治眼疾,每次村里有人捉了蛇,她就会去讨要蛇胆吃。

有一次,太奶奶带着我父亲在地里干活,父亲眼尖看到条白色的小蛇,想起太奶奶要吃蛇胆,又不敢大声喊叫,就悄悄走过去把太奶奶拉过来,指了指白蛇。

白蛇很少见,太奶奶认为它的蛇胆肯定比一般的更有效,但她眼神不好,就让父亲帮着抓。那时候父亲八岁,经常和村里的小孩四处玩耍,打蛇的事也没少做,捡起块有棱角的石头,对准蛇身就砸了过去,硬生生把白蛇砸成了两段。

父亲又上前,麻利地取出蛇胆交给太奶奶。看着太奶奶仰头吞下蛇胆,父亲还为帮到了她而开心呢。

然而,当天晚上,父亲就开始出现头疼头错的现象,到了后来,甚至痛得睡不着觉。那段时间,奶奶带着他看遍了村里的郎中,还去了乡上、县里,都查不出原因来。最后县里一个专家犹豫着说,父亲的样子像是长了脑瘤,说要做开颅手术,把全家人吓得够呛。

那么小的娃儿,哪个忍心看着他的脑袋被敲开啊,更何况风险还很大,专家也说了,运气差的话,手术台都下不了。

奶奶坚决不同意,就想到了求神。她带着父亲去找了本地一个有名的神婆。神婆摸着父亲的头感应了近半小时,额头上出了不少汗。完事后告诉奶奶,父亲前阵子害死了一个蛇仙,它已经修行了上百年,蛇身被父亲毁了,怨气很大,缠上他了。

奶奶一问父亲,原来真有这样的事。在这事上,奶奶对太奶奶有些怨气,觉得父亲太小,不懂事,都是听大人的,太奶奶怎么能让父亲做杀生的事,还偏偏惹到了蛇仙。

但事情已经出了,责怪谁也没有用。奶奶就求神婆帮忙想办法,神婆出灵和蛇仙交流后,让奶奶回家起一个香碗,把这蛇仙供起来,每日香火侍奉。奶奶照做后没多久时间,父亲的头疼毛病还真好的,只是说话做事总感觉比以前要呆滞一些。

后来有一年,一个外地流浪的人到村里讨饭。父亲出了那场变故后,奶奶就经常做好事,算是为父亲积德。所以对这个流浪汉很大方,给他盛了满满一碗饭。流浪汉坐在门口吃饭的时候,父亲就在院坝里玩耍。

当时流浪汉没说什么,吃完后,把空碗还给奶奶时,悄然道:“你这孙子,等长大了,一定要送到部队去,要不然的话,只怕有性命之忧。”

奶奶拉着他,让他说详细一些,他却不肯再讲,一摆衣袖走了。本来他在村里已经待了有些日子,那天却很干脆地走了,像是怕奶奶去求他似的。

奶奶一直把这事记在心头,等父亲够了年龄,就多方找人送父亲入伍。可那年同村另外一个小伙也想入伍,就到处说父亲有肺结核。这事最后查出来是子虚乌有的,但为了平息风波,父亲和那人都没去成,录用了个第三者。

奶奶本想第二年继续送父亲去,可当年有人上门说媒,爷爷对女方很满意,就定下了这门亲事,年底完婚。家里都是爷爷说了算,并且爷爷一直对鬼神之事很抵触,所以,纵然奶奶不乐意,也没办法。

和父亲成婚的女人,自然就是我娘了。他们结婚后,一直在家里务农,日子过得平淡,倒也没出什么灾事,奶奶也就渐渐认命了,但香碗始终没撤。

在我儿时的印象中,父母经常吵架,但要好的时候又很粘乎。总的来说,我童年的成长环境还是不错的。

我高中进了城里住校,高二那年,有天突然接到了我妈的电话,说父亲遇到车祸了,让我赶紧回家一趟。我心想出车祸不是应该送到医院么,怎么在家里,我一追问,母亲就说不出来了,连声音都变了,我当时就预感到不对劲,扔下电话就去找老师请假回家。

果然,等我到家,得知的是父亲车祸去世的消息,人已经入棺,就摆在堂屋,那晚,我哭得眼泪都干了。

后来我才得知,父亲走得有些诡异。当时他骑自行车回家,被一辆逆行的摩托车撞到。当时是段平路,父亲自行车骑得不快,那摩托也不算快,事实上父亲身上也没有外伤,可几分钟后,突然七窍流血,很快就不行了。

父亲出殡的头天晚上,奶奶要再去见他最后一面,家人怕她伤心过度,都拦着,可奶奶执意要去。

我们看到奶奶走到父亲棺前,还没往里看一眼,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换了个与平日里完全不同的语气唱起来:“唉呀呀,这下你乐意了,害你的人走了,看着他躺里面,你出气了吧……”

奶奶的话听得我们毛骨悚然,姑姑上前去拉她起身,却觉得她身子异常的重,怎么都拉不起。奶奶一直重复着唱那几句,我们都去帮姑姑。这时,她自己又起来了,转身走到神龛前,抱下那个香碗,直接扔进了给父亲烧纸钱的火盆里,恨声道:“你害了供奉你的人,你走,你走!”

这话说完,奶奶两眼一翻跌落在地,昏迷了过去,直到次日父亲已经下葬才醒来。听闻父亲已入土,哭得死去活来。

父亲的事,既让我恨那个蛇灵,却也让我明白,人生在世,自有因果,我们都要怀着善良之心,不做害人之事,否则的话,你今日种下的恶因,终究会成为恶果报到你身上。

而对万事万物,我们都要有一种敬畏之心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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