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无路可循
我们称之为路的
无非是踌躇
——卡夫卡《误入世界》
有的时候,会觉得四周的景色都快速地旋转起来,只有自己缓慢行驶,好像每个人都有眉飞色舞的快乐,只有自己缓慢且坚定,缓慢是真的,坚定有时候更像一种自我安慰。
“每个人都想认真,说认真就输了的那些人,其实最认真,只是他们怕输,怕让自己失望。”你呢?你怕输吗?敢认真吗?
我一直都觉得,人一生中付出的热情是一定的,像很久前七堇年说的,感情若是一杯酒,就是一个不断地兑水然后递给下一个人的过程,你的感情呢?是不是也是一杯被稀释之后的酒。有的人的心很大,可以装很多人,有的人的心很小,只能装一个人,但无论你面前坐着的是谁,他或她讲出多么撼天动地的情话你都要去相信,但不能当真,值得相信的感情很多,我们在一段关系中时,总是有此刻的真诚和热情,但值得认真的感情很少,认真中带有更多的思虑,使它变的不那么轻快,而是更加充满仪式感。
“你每天最好在相同的时间来。比如,你定在下午四点钟来,那么到了三点钟,我就开始很高兴,时间越临近,我就越高兴,等到了四点,我就会很焦躁,会坐立不安,我就会发现幸福的代价,但是,如果你随便什么时候来,我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该期待你的到来,我们需要仪式”。
所以需要仪式,这代表了一种对所需仪式之事的认真,它也许看起来对你并不是那么必要,但对某些人而言“仪式是经常被遗忘的事情,它使某个日子区别其他日子,使某个时刻不同于其他时刻”。这难道不是一种奇妙的际遇吗?
人生中普普通通又看似伟大的分分秒秒,不过是你我克隆他人,他人复制你我的过程,来来回回反反复复我们做的不过是同一件事,但就是因为心中不同形式的仪式感,才得以将这万千区分开来,使你我变的那么不同,不同到可以相互吸引也可以相互排斥,不同到有人看到这些文字枯燥,有人看到灵魂,因为有了这些不同,我们才得以有了认真的方向。
不会轻易地开始一件事,比如感情的投放,技能的学习,习惯的坚持。开始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循序渐进地我们就让一些其他(感情或者人或者事情),介入我们的生活,日久天长与我们盘根错节,只有到了必须结束的时刻,我们才明白,原来自以为潇洒地转身其实是一个拿钝刀割肉的过程,一点点剥皮切骨,生生分离,忍痛离场。
我从来不会相信这些字真的被看懂了,这是一件太难得的事情,一如我也不会懂别人一样,我们习惯性地批判,我们独立清醒,自觉选择,我们跟着感觉走,一些杂乱分枝的小情绪有时候诱导我们走入岔路。但我不在乎它被谁懂,这份认真是给自己的,但是有幸和你分享。
认真的讲话,从言语表情到手势动作,有时候就会看起来像一场表演,有时候会蓦然觉得在那一刻自己突然变成了曾经向往的谁,其实认真,不过是想被回馈以同样的认真,现在却反而被更多的以为是一种过分地矫情,更多的是习惯了飘忽的状态而忘了大地的感觉,沉迷游戏人间的快感,忘了来自灵魂笃定的信任感,如果是这样被认为是常态,倒是宁愿有一种过分的矫情去遇见同类,这个世界那么大,谁也不用去趋同谁,我们只需要不断地寻找,不断地向前。
全世界不只是你在认真。虽然我们都曾失望过或正在失望中,我宁愿相信空谷听不到回音是因为距离太长,而不是根本站错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