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好像从来没有老过,比如费玉清。好像一直是青年的模样,书生意气。
今年7月,有幸在成都听了一场他的告别演唱会。舞台上,他还和往常一样,依旧是一身西装,一杯白开水。
面对成都的歌迷,他彬彬有礼。说道:“不好意思,让您破费了。” 记得这场演唱会,他演唱了很多首歌,但许多并非是他本人的。他像是在讲一个故事,把不同年代的音乐串烧起来。有古典的,有戏曲的,有赞美山水的,当然也有柔情似水的。
尤记得,他说,有一段时间,他和大家一样,沉浸在电视剧的剧情里。为了傅恒和魏璎珞没有结果的爱情而叹息。直到有一天他参加节目,遇到聂远和吴谨言宣传他们的新片,他才从故事中走出来。说完他深情款款地唱起了《雪落下的声音》。
63岁了,岁月似乎没有改变他的模样。他也深知年轻人的喜好。用这样一个故事,告诉我们不要沉浸在别人的故事里。最终还是要回到现实。又或许,现实中,他遇到过那么一个人,深爱过,却最终没能在一起。
许多人说,他曾经爱过一个日本姑娘。但是他不愿意放弃自己的国籍去日本,所以这段感情无疾而终。他也感叹,自从双亲去世后,在这个舞台越来越孤单。尽管观众都很热情,到处都有掌声,可是越热闹,他反而觉得越冷清。他说,来过成都这么多次,我从来没有吃过火锅。他说,我没有别的嗜好,不抽烟也不喝酒,退役之后,会伺弄花草,养养小动物。他说,人生像花园,要慢慢逛。年轻的时候,我们都渴望热闹,轰轰烈烈。或许只有经历过一些人和事,才知道“平平淡淡才是真”的真正含义。
早年听《南屏晚钟》,以为是一首讲爱情的歌,唱的人心生甜蜜。而今,才听出钟声,敲醒梦中人。期待着哪一天,与小哥偶遇在成都的街头。
这么多年,从没有见他戴过项链,戴过手表。他也没有追求过绚丽的装束,总是一身西装,简单,得体。他总是那么谦逊儒雅。别的大牌明星演出总是要唱压轴,而他从不介意第一个登台。谁红,他就能模仿谁,惟妙惟肖。他有他的人生哲学,他没有争,没有抢,却在这个舞台45年屹立不倒。
在舞台上,他带给大家的永远是快乐。他是一个歌唱家、段子手,人称“污妖王”。他对所有人都谦逊有礼,亲切有加,所以大家又都叫他“小哥”。
有一期节目是汪涵做的,邀请来赵雅芝、刘嘉玲、莫文蔚、陈乔恩等等明星。当嘉宾们纷纷要求与费玉清合唱时,他都是作为辅助,更多的是作为一个听众,用心地听嘉宾们唱。刘嘉玲在唱《初恋的地方》的时候,费玉清赞美她“音很准耶”,“肯定经常K歌”。
赵雅芝比较安静,费玉清就主动邀请与她合唱《上海滩》,并称赞她唱的有一种清纯的味道。对每一个人,他都用心发现对方身上的亮点,毫不吝惜赞美。这也是他说话的艺术。他总是与人为善。
人生像花园,花开的时候是美的,花落的时候也是美的。
有一首诗,来自布莱希特(德国 ),是这样写的:
我特别喜欢最后几句句:“无论什么时候,不管天气好坏,都能拿出某些个,让人喜欢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