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大只弱鱼
清晨睁开眼,就看见她在小轩窗嘤嘤的哭泣,肯定又是一夜未眠。
我故意起身打了个哈气,她听到动静,立刻收起愁容,强挤出一个微笑给我。
“今天就要奔赴战场了,你的剑和盔甲我都帮你擦了!”说着从衣架上费力的拿出擦的锃亮的盔甲和宝剑,它们陪伴我多年,甚至超过陪她的日子!
看她用瘦弱的身子搬起沉重的铠甲,我慌忙下床想去帮她,谁知她鼓着腮帮子瞪眼看着我,分明在说,坐着,我行的!我只好作罢,看着她忙了几个来回,才将一对护肩、胸甲、头盔统统挪在窗前的几案上,然后悄然转到屏风后去了。
我探出头,屏风后的她一手撑在腿上,一手捂着胸大口地喘着气,肯定是累到了。想到日后没有我在的日子,她却要天天如此,心里一揪,一股酸楚涌上心头。
我正想说点什么,她却动了起来,我慌忙回到床笫边坐定,她已回身,准备给我束发更衣。我们就这么默默不语,窗外几缕晨光投射进来,照着她的脸,透着粉嫩的颜色,绒毛也看得清晰,两行还未干透泪痕从它细长浓密的睫毛延伸下来。
我就这么看着他,看他熟练的为扎紧细带,帮我束好腰封,走远了看又走近了看,转了身再看。就这么折腾了好久,终于她觉得可以了,然后将面圣的牙牌玉佩挂在我腰间。最后慢慢将胸前的衣襟抚平,抚了几下。
突然她停住了!我低头一看,她用脸贴着双手轻轻的偎依在我胸前,嘴里咕哝着:“塞外不比长安,冷得紧,这夹袄是我熬了几个晚上缝的,要好好穿着,让它带我守护你!”说着语调慢慢哽咽起来。
“怎么了,让我看看!”我有点不知所措,一只手下意识的扶着她的黑发,另一只手轻轻抬起他的头。
没等我说完,她拼命挣脱掉我粗糙的大手,拥在我怀里,死死抱住我,在我胸膛抽泣起来,呜咽着:“我真没出息,本来说好今天不许在你跟前哭,可最后…最后还是忍不住!”
我呆呆的看着怀中柔弱的她,手僵在那里!此时,我真想抱紧她,就这么抱下去,直到天荒地老。
可我知道时间到了,我双手搭在她肩头,拍了拍,沉吟道:“今日吾仗剑平天下,待明日为卿卧笔描翠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