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大哥后,十六岁的母亲,就告别了她的少女时代。
十六岁,对于现在的孩子来说,花一样的年纪。正是向父母撒娇的时候;也正是穿着漂亮衣服,手里拿着零食,坐在宽敞、明亮的的现代化教室里畅谈梦想的时候。而我们的母亲,却已经用她瘦弱的身躯,和父亲一起肩负起了一个大家庭的责任。
这个大家庭里,上有公婆,下有小叔子,小姑子,而且父亲脾气还不太好。随后的那几年,母亲又生了大姐和二哥,那时,正值解放初期,全国上下,搞建设。母亲没有一点怨言,只是知道拼了命的干活、挣工分,好养活家里的几张嘴。
大集体的年代,母亲什么苦活、累活都干过。生产队里背粪,修窄口水库背石头,58年大炼钢铁。而且那个时候,全中国至少一大半的农民都吃不饱肚子。母亲说,那时地里的野菜都被拔光了,实在饿的不行,就把摘过棉花的棉花壳煮一煮熬水喝,来充饥。
当时家里也不是没有一点吃的,只不过仅有的一点玉米面、高梁面之类的杂粮还要留给家里的老人和孩子吃。
母亲说,生大哥时,生活条件太差,没奶水。在那个物资极度缺乏的的年代,乡下农村,白面都少见,更别说什么奶粉了。母亲就不厌其烦地,有时甚至半夜起来,烧柴火熬些玉米面糊给大哥喝,才保住了大哥的命。大哥后来反倒长得五大三粗的。
母亲就那样毫无怨言、不知疲倦地劳作着。为了儿女,为了这个家。
但那令我们难以想象的艰苦生活,并没有把母亲的腰压弯。母亲就像是一株生命力旺盛的野草一样蓬勃着。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