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地点和老家的火车班次几年前取消了,每次放假回家都是赶着下午的车或者早上的大巴车,而有了顺风车之后,时间地点好像都不在是问题,今天也是第一次预约了晚间的顺风车,晚上五点半出发的话,晚上十点多左右就可以到家了。
为了能顺利回家,一整天都是紧赶慢赶,火急火燎地忙着各种事情,末了领导还外加了两件工作,一整天都是心悬在半空,既期待又怕耽误了晚上的顺风车。
不知道你会不会也有这样,即使要长途爬涉,依然还是十分期待,生怕自己去不了的行程。
不知怎的,突然就想起了小时候在乡下,跟着嫂嫂堂哥堂姐们去赶集会的那份欢喜劲。记忆中,离奶奶住的那个村子的隔壁县乡每年都有一次大的集会,或者是称为庙会,孩子们都喜欢到这样的地方凑热闹。有一次早上,家里的一群大人们说要去赶会,从奶奶家叫上了我,还带着几个小孩。记得奶奶还问什么时候能到那里,其中一个长辈说,走着去,大概中午头吧,反正也没事,慢慢走着呗。
那时候,我也不过六七岁的样子,实在是记不得当时究竟是什么出发,又是什么时候到达的。之所以让我印象深刻,大概就是探奇般的期待与新奇感。
从一个村子到另一个村子,不像想象中那样,好像跨过一条线就到了。更多的可能看不出什么界限,可能是一条河,可能是一片田地,就把土地进行了分隔。那个村子好像的确是很远,走过了好多条大道,还走过一条宽大的桥才到。那座大桥印象最深,对于那个小小的我来说,那是极其宽大平整的路面,桥两边没有栏杆。人们从四面八方赶来,都是去赶赴那个庙会,那座桥那么大,明明很多的人,一旦四散在这大桥上,显得人又没有那么拥挤。桥下的河水并不多,可以说得上是有些干涸,孩子们来回跑着,大人们呼喊着让我们离桥边远点,最好走桥中间,免得掉下桥去。
而一过了桥,大人们就拉着我们不让我们乱跑,因为庙会到了。
不同于大桥上稀稀疏疏的人群,庙会上则是人山人海,人挤人。庙会一般都是在乡镇上的主干道举行,原本四通八达的道路在那一天会变得水泄不通。路两边摆上各类摊位自然不用说,路中间则会背对背再摆上一道摊位,这样一条道上就塞满了四列摊位,之后还会有流动的商贩游走在有落脚的地方。若是每个人都将路过的摊位一一驻足观看一番,想要在庙会里快速行走实在是太难,于是赶庙会,自然是要慢慢走,着急不得。
庙会上的东西总是玲琅满目,从一针一线,到挂满了花生板栗的竹竿,从炸丸子馓子到新鲜的肉摊,
从各类饰品手工艺品,到耍猴套圈,一副繁盛景象。
赶过几个庙会,印象最深的有那么几个东西。一是,当时我们住的大院门口有个高高的坡,每次逢会,坡的一侧都会摆上一个水煎包的摊位,那个煎包的锅是一个大大的圆形平底锅,那个时候还没有电的锅,都是现用柴火或者煤炭烧热。每次经过那口大黑锅,就会看到白白胖胖的煎包在里面,老板有时候是加水,有时候是抹油,是不是传来一阵阵滋滋渣渣的声响。另外一个是麻球,每次必买。虽然是油炸食品,但看着一点点面团在油里慢慢变大变远,心里的高兴也随之膨胀起来。大大的麻球沾满了芝麻,我想要吃爷爷就买来给我,拿到手就忍不住立马吃了起来,外面酥酥脆脆,里面软软糯糯的甜,吃了这么一个好像整个集市就和我无关了。庙会上的吃的好似更让人欲罢不能,因为除了它原本的滋味,路人们的大快朵颐都让这份滋味增色了三分。还有一个,是在姥姥那个村子里的庙会上看到的京剧。明明是看不懂,但就是被那高高戏台上的角色们深深吸引,在那踉踉蹡蹡中被震慑住了,那一刻好像四周只有这戏台上的表演,其他喧嚣都不复存在。
如今购物娱乐的方式越来越丰富了,庙会也越来越少。或者日日争分夺秒求精进哪里舍得花费那半天“荒废”在这样的闲事上。但赶庙会的那份心情却依然让人久久难以忘怀,也是那一天半天的闲逛,才让生活多了几分生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