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日报一篇文章说的挺心酸:我们还能陪父母多久,算来算去,也就是64天。64天,就是我们以为的来日方长。
想想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开始离父母越来越远,老是想着远走高飞,才可以出人头地,才可以实现所谓的理想抱负。再我们家乡一直有个观念,你在北上广深就算是卖糕点、或者是当最普通的服务员都比在家有自己的事业强。家里的人很多没有见过世面,他们总觉得看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殊不知,现在拥有的才是最宝贵的,健康、亲情等。
1999年上小学,那时候离家较近,每天都能回家吃饭,休息。那时候就想着,什么时候可以离开家,离开父母的唠叨。
六年后,到了2005年,到了小镇上上初中,刚开始是每周周六回家,周天回学校,后来到了初一下学期,时间改为周五下午回家,周一早晨到学校。相当于一周有三天晚上是在家度过的,还是觉得回家的频率太多了。每次都是周天早晨就早早的回学校,有时候是为了补作业,更多的时候是为了去学校玩。学校的人多,发生的事情也有意思,最重要的是,没人管我们。那时候我们总是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这个世界总是有新奇的事情吸引着我们。初中的是时候,姥爷去世了,那时候我第一次经历了离别,也知道了有些人一旦离去了就再也不会回来。还记得姥爷去世的上一周我还去过他家,那时候姥爷躺在床上,精神看上去还不错。没想到周六回去的时候,姥爷就永久的离开了我们。后来每次到了姥爷的忌日,妈妈总是特别的伤心。每次听到姥姥念叨着姥爷已经离开了多久了之列的话,我都感觉特别难过。这应该是最初体会永别的酸涩滋味。
三年后,我上高一,那是2008年。2008年,是很多人的记忆。那一年我们成功举办了奥运会,那一年汶川发生了大地震。感觉就是在不久的过去,没想到确是将近十年了。也终于明白我为什么那么喜欢陈奕迅的十年,总是给我满满的回忆。那时候,离家的时间越来越长,有时候是两周回一次家,有时候是三周回去一次。回家一般是周六上午回去,周天下午到,也就是在家待一个晚上。父母都是寡言的人,一般不会说什么事情,就是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个晚饭。那时候弟弟已经七岁啦,但是我的记忆中没有他的故事,也许我已经把他放在了记忆深处,怎么也想不起来。我也不记得我们之间的游戏。也许,高中是很多人的梦魇,尤其是对于高考大省河南和山东的学生来说。但是说实话,高中在学校的生活是我记忆最深的时段。那时候,虽然有高考压力,但是我一直觉得自己特别幸运,赶上了义务教育,并没有太多的奋笔疾书,也没有太多的不眠之夜。就算是到了高三,班主任天天念叨着,每一科少拿3分,加起来就是20分,20分就是重点和普通的差距,就是一本和二本的差距,就是本科和专科的差距。高中班主任喜欢喝酒,喜欢穿乔丹还是李宁的运动衣,还喜欢把裤子提的老高,后来我想估计是想显得更高一点吧。班主任的话说的很对,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经历正好应了那句话,当时高考一本线飘过。和我自己估的分数仅仅差了一分,一切都是在意料之中。报志愿的时候,我还是太单纯了,不知道怎么报志愿,也不知道问问别人,更不知道服从调剂的意义。父母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在他们的认知里,养孩子就是提供吃穿住行,教育的事情都是老师的。而大多数的老师觉得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师。于是,我就这样进入了大学。说真的,高中的时候并没有觉得离家越来越远,和父母相处的机会越来越少,那时候对距离没有太多的概念。也没有想家之类的事情发生,父母也没有去学校看过我,除了一次必须参加的家长会。所以,那时候,我根本没觉得自己已经离开了父母,也没觉得即将离父母越来越远。
三年后,2011年,我如愿进入了大学,其实,只能算是自作自受,那时候不懂得选择。选择学校很盲目,选择专业亦然。按照当时的条件,选择那个学校的所有专业都是很有优势的。因为我的大学是普通的二本院校,我的成绩比一本录取分数线稍微高一点点。那时候的我还是一直相信“宁做鸡头,不做凤尾”,这是我小学的语文老师告诉我的,我也一直这么认为的。到现在来讲,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认同这个选择,多多少少都有点遗憾。大学四年,每年寒暑假回家一次,我在家待的最长的时间应该是半个月吧。我对家一直没有太多的依恋。不过那时候已经感受到时间的流逝,尤其是到了大二的时候,我发现时间过得特别快。每天都有很多想做却做不完的事情,每天都有很多想做好却做不好的事情。我的性格应该是比较内向吧,很大程度上应该算是自卑的原因。但是那时候我的价值观、世界观已经初步确立。我知道了什么事情是必须去做的,那时候参加了学生会,参加了社团,却总是不敢独当一面。大多数情况做的都是幕后工作,从院刊杂志编辑,到记者团,到后来的宣传部,每次都是到了有资格竞选部长的时候自己默默退出了。唯一值得一提的应该是和朋友一起做的“小红伞动物保护协会”,我是策划部的部长,再纳新的前一晚上,我还百度了N个问题准备提问那些小学弟学妹,结果根本没有太多的人来面试,我们的社团太年轻,大学有趣的社团太多。回忆那时候的日子,每天都是很充实,当然也有很多辛酸。也只有心酸的时候才会想起家里的父母,才会记得家是温馨的港湾。大学就是这样过来的,就这样过了四年。
四年后,2015年,离家越来越远,高德地图显示1046.5公里,假期也变成了两周的时间,那时候真的感觉离家好远,需要辗转将近20个小时的火车,在家和父母相处的日子也是越来越少。研二的暑假回家,父亲问我他把钥匙放哪了,那时候我第一次觉得父母老了,记性不好了。也是那个暑假我发现母亲的额头那么多的皱纹,白头发也冒出来了。其实父母还不到50,不应该这么沧桑。
2017年年末,有机会来到上海的一家公司,作者和专业没有一点关系的工作,一切都是从头开始,我深深的体会到时间不够用,想做的事情太多,世间太少,说白了,还是效率太低。每天面对的是不知道的专业名词,每发几条消息就有不知道的词汇,只能边看边百度。心里的确觉得很苦,但是,这钟由“我同学说。。。”变成了”我同事说。。。“也没有时间和朋友叙旧了。每天感觉自己并没有做什么,可是时间就是在不经意间流逝了,怎么也找不回来。同事说,公司给统一订火车票,我突然意识到,快回家了,可是我还什么都没做好什么都没准备好,2017年真的已经即将成为过去。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和朋友说“那时候,2017年年末,我开始上班。。。”公司只有7天的假期,路上耽误两天。我看了一下火车票,如果严格按照公司的规定,我是腊月二十九离开公司,除夕早晨到家,初五晚上离开家,初六上午到公司,也就是说在家的时间只有五个晚上。以后的清明、端午、中秋节都回不了家,五一、十一也是待定的日子。真真切切感觉到离家的时间越来越久,离家的距离越来越长。
也就是不经意间吧,突然发现自己已经过了25岁了,家里人还喜欢说虚岁,不只是虚一岁,他们会告诉你,你已经快30了,还不结婚?在学校的时候,我一直觉得自己还是小孩子,突然就长大了。
今天是2017年12月27日,元旦即将到来,春节还会远吗?这次回家,一定有点耐心,多听听父母的唠叨,听听他们的故事。和父母在一起的时间真的是越来越少啦。。。人民日报说64天,细细算一下,这也是一个最大值。
2017.12.27 听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