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场正中间，至少有十一二个半庄子男娃，分成两摊，分别在围殴两个女生。王施覃却远远站在一旁指手画脚。
郭瑞年救人心切，也没考虑这墙头离地究竟有多高，一下子就跳了下去。可是落地后他却没站稳，像被什么力量推了一把似的，朝前扑了去，便双膝重重磕在了地上，磕得他疼到了心里，下意识地咧开了嘴，眼泪也不知不觉中下来了。
过了好半会，他才强忍着疼站起身来，一瘸一拐地走到门口把门开开，让张纠徍进来。张纠徍却两只手各拿着一块瓦片，进门后将一块瓦片递给了郭瑞年。
看着郭瑞年和张纠徍渐渐走近，王施覃并不怕，反而双手叉在腰间，一蹦三尺高，冲着他俩骂了起来。张纠徍被王施覃的叫骂镇住了，原地站住，不再朝前走了。郭瑞年却被却越发愤怒了，回骂一句：“我曹尼玛！”一脚高一脚低拼命朝王施覃跟前扑去。也许是他的愤怒起了作用吧？这会儿他的膝盖进步怎么疼了，所以他扑向王施覃的速度也极快，一错眼就到了王施覃跟前，在他尚未反应过来时，就拦腰将他撂倒在地，骑到他身上，举起瓦片子就往他额颅上砸。
王施覃本能地抬手去挡。郭瑞年却又变换招法，从地上抓了一把土灰，往他眼里就撒。王施覃急忙闭上眼睛，却还是有土灰钻了进去。王施覃一边揉眼睛，一边哭骂，还把腿只个乱蹬。
郭瑞年猜度王施覃一时半会爬不起来，便丢下他，起身去对付别的碎娃。那十来个碎娃，此时已分成了三拨，其中三个碎娃纠缠着张纠徍，四个碎娃围住何秀莲，拳脚齐上，剩下的碎娃则将李玲玲团团围住，有的打她，有的踢她，有的朝她脸上吐口水，有的甚至还朝她身上撒尿。
郭瑞年也没有多想，首选向围殴李玲玲的那些碎娃跑去。他先是一脚踢翻了那个正在撒尿的碎娃，紧接着又一脚踢在了那个骑在李玲玲身上嘿嘿大笑的碎娃鼻子上。那碎娃被踢得鼻血长流，哇一声哭了，急忙丢开李玲玲，转身过来抱住了郭瑞年一条腿使劲往上抬。郭瑞年没防备他会来这么一下子，趔趄了一下，差点跌倒。但郭瑞年毕竟个子高，力气大，马上扎稳了脚根，又将被那碎娃抱着的那条腿使劲向后一撑。那碎娃被拖得扑倒在地，急忙丢开郭瑞年的腿，双手撑在地上，才没有嘴啃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