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之前,我是没去过电玩城的,我也不知道什么是跳舞机,不知道什么是娃娃机,可能我知道的打地鼠,也仅限于那个一两块的塑料玩具。
十八岁之后,换了一个城市,我是个学渣,专科,还跑到了很远很远的外地。从一个小城镇,到了另一个稍微繁华一些的小城镇。
两个城镇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一个在半夜一两点还有灯光,而另一个,到了晚上七八点,可能连路灯都不亮了。
这是我离开家之前的印象。
我一直不愿意回家。
我在合肥读书。我在上海工作。一路顺风顺水的,直到最后,我被辞职。
那个时候,我想说,回家吧,在外面五年了,可以回家了。
后来我回了家。从家里去了长春。可是我突然后悔了。虽然长春离家很近很久,可是,那对我是陌生的。十分的陌生。
我开始慌了。我想尽一切办法,那个时候正巧朋友说,她那儿有工作可以介绍给我。我义无反顾的收拾了行李,继续来到了合肥。
后来。没有后来了。
写下这篇文字的时候,我已经决定要回家了。其中过程,以后有空再讲吧。
上大学之后,我才慢慢的和同学一起去电玩城,KTV,网吧。那个时候觉得,我离家远了,天王老子都管不了我。现在,想她们管管我感觉都成了奢侈。
那次心情有些不太好,就给猥琐打电话说:“猥琐,出来,我请你吃饭。”
我们吃了一顿还不错的,有些小资感觉的饭,花了我一两百吧。吃过饭之后,猥琐感慨地说:“我们还不如去楼下阿姨那,一人五块钱买两个手抓饼吃。”
猥琐不是真的猥琐,只不过是嘴巴欠,经常说的话很欠揍,所以大家习惯的给他取了个绰号,叫猥琐。
吃过饭之后,他说,走,去电玩城玩去。
我一直以为,男生都要会抓娃娃的,因为深受偶像剧荼毒。结果我错了。
那天我们玩了好多种类的游戏,抓了半天的娃娃。唯一一个抓上来的,还是我抓到的。
说实话,我很开心。偶尔的放纵真的是坏心情的一个发泄途径。
第二次,就是我前段时间,从家来合肥找工作。他说,他要请我吃饭,我说我现在在结衣家里住,他说,正好,我还没有请过结衣吃饭呢。
那天吃饭其实挺不凑巧的。本来说那天大家有事,结果五点多的时候,结衣和男朋友吵架,情绪不太好,就叫猥琐出来请我们吃饭。
其实挺尴尬的。我电话打过去的时候,猥琐正在和小伙伴再网吧打LOL。
见面的时候,猥琐穿着白衬衫,牛仔短裤,脚上穿着一双打拖鞋。
吃过饭,我们又去了电玩城。结果那天,我拿到的那个布娃娃,依旧是我自己抓的。
刚刚和猥琐说,我要回家嘞。猥琐讲,我去送你吧。后天,我在火车站等你。
我们说了好多好多,对苦逼生活的吐槽,一些垃圾话,本来以为就这么没营养的对话也挺好的,正好分散一下我不太舒服的情绪。结果,突然就煽情了
他说:“以前还说,去上海找你,让你给我做饭吃。”
他说:“再联系就是你在合肥待业”
他说:“还好请你吃了个饭,不然。。我真的”
他说:“我还是没有给你抓上来布娃娃。”
我不想煽情,说真的。就像他劝我的,开开心心的来,也要开开心心的回去。哪怕,真的可能是这辈子不再见了。
可是我最怕的,就是江湖不见。
人生各种回忆。
那个信誓旦旦说完帮我抓娃娃的人。
那个最后劝我,匆匆一个人,匆匆一座城的人。
那个劝我。开开心心的人。
好啦。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