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沉默是矜持,有的人沉默是懒得理你。就像有的坚持就像便秘,你付出比别人更大的力气,更长的时间,反而使自己更痛苦。
我又想起以前的故事来,尤其是写过的那封长达10万字的情书。
我一直声称写过9万的情书,但现在仔细想来,其实不止。到底多少我终究没数过,反正给它加个前言,加个后记,在字数上够出版的。
现在想来是冲动。若放现在,那般狗血的热情绝对不会有了。我到底是有多喜欢那位姑娘?她有何魔力让我坚持十个月埋头疾笔?我到底哪里来的毅力?
都他妈的想不出答案。
其实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些努力必定打了水漂。抱着五个手写的笔记本去表白,说这是我给你写的情书,不是有病是什么!姑娘不被吓跑才怪。
可是又想:写都写了,就坚持下去吧,至少以后可以当个吹牛的资本。事实确实如我所料,第一次佩服自己的聪明。
我生性就贱,贱兮兮的追人家被拒绝了也义无反顾往前扑。也不知道信了谁的话:只要坚持,铁石心肠也能被感化。
几经周折,木也枯了,心也赔了,连最初的支持者也后退了。日子已经过了两年,我集两年苦水化为墨汁,钢笔肥了又瘦,瘦了又肥。
手写了十个月,有半数夜晚都失眠。我华丽开场,狼狈收尾,我又贱兮兮的想:愿你能感动她,若不能,打的水漂也定是世间最漂亮的。可无奈,这狗东西和我一样没用,刚接触水面它就沉了。
连“扑通”一声也没听见。
这时我安慰自己,看来这些对她不起作用了,那就感动自己吧。然后把自己感动得更痛苦了,简直是悲哀。
一支台灯常伴我到凌晨,觉得累了,出去撒泡尿,回来衣服也懒得脱,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
数羊?从来没这习惯。
熬过这一夜,明天还要继续上学,学的也是稀里糊涂,难道这些仅仅是为了陶冶情操?我心里不想是。
事过半年,常常为那些文字担心。在我这儿我当儿子看待,不知到她手里是何般境地。做过一个梦,梦见文字们说:“我的主人穷其毕生所学,织了我们9万多个音符,我们宁愿黑暗陪伴,也想躺在袖珍的匣子里。”
“哦,谁收藏了苹果,快吃吧,这个不适合收藏,现在就有一点腐烂味儿了。”一个文字说。
另一个文字又说:“哦,还有淡淡的红烧肉味儿。”
这时,一个德高望重,站在封面上的文字叹气:“哎,年轻人,看看那是果屑,那是餐巾纸,我们躺在垃圾箱里呢。”然后文字们抱头痛哭,最终化为灰烬。
我终于明白,不是所有付出都有回报。爱情里没有谁因为感动而选择谁,感动也许仅仅是他(她)也喜欢你的理由罢了。
有的人沉默是矜持,有的人沉默是懒得理你。就像有的坚持就像便秘,你付出比别人更大的力气,更长的时间,反而使自己更痛苦。
我也必须要明白,那封情书并不能、也并不能指望它能改变爱的人什么。我用文字把心中的热情与欢喜表达出来,只是自己对爱的抒情和表达罢了。
鲁迅说:所谓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毁灭给世人看。我终于体悟到了这种开始觉得浪漫、美好而又觉得有意义的事物幻灭的痛苦。
我讨厌这种求而不得的痛苦。
然而电影似乎很喜欢表现这种求而不得,电影里不遂人愿的爱情难免让人唏嘘短叹,看了又难免想起自己来。我从未得到她,可是永远在思念。
这样的爱情,很多电影里都有,比如《大话西游》、比如《云水谣》、比如《山楂树之恋》、比如《海角七号》……
这些我喜欢的电影,越看越觉得深刻。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这种“残缺”式的美,总是让人拿来做做文章。可是遗憾都是真实的,它是能在心中回荡一生的旋律,比“圆满”更让人刻骨铭心。正是因为它能刺痛人心,所以,人们大都又爱又恨这种故事,肉长的心能挨几刀啊!正是因为痛苦,所以电影才更具感染力。因为它必须以这种能冲击观众心灵的东西,来让观众记住它。
其实想想,这种情绪映照的就是自己。现实中不圆满的爱情,躁动的想象力总是要在电影里找找安慰。眼泪大颗大颗的从泪腺里涌出来,一半是流给电影的,一半是留给自己的。
有人说,每个文青心里都有个电影梦,原因也不外乎此吧。曾经让自己流过泪的伤口,如今总要变着法的展示给人们看:快看看吧,我疯狂地追过;我痴情地爱过;我悲伤地哭过;我微笑地放过。
时间是怎样的无情,故事是怎样的不圆满,终要有个结局。电影时长是有限的,用一百二十分钟来回望前半生,免不了有些仓促。但电影奇妙就奇妙在,它能唤起人们的共鸣,在短时间里构筑一个世界,织一个梦,让观众从中审视到自己。
审视过后,总会或多或少看到自己爱情的影子。
记得在电视剧《好先生》里有这样一句台词:“有时候爱情能打败一切,有时候一切能打败爱情。”人类关于爱情,总是有太多感悟,这些感悟,也总能找到表达的窗口。电影是,文字也是。
有些感悟是拿来给大家看的,而有些仅仅是想给一个人看的。情书大概就是后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