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集市,偶然看见有卖桑葚,放在透明的塑料小盒子里,紫色的小果排列整齐。问一下价格,一小盒要10元。不知从何时起,桑葚也成了水果,而且是价格不菲的水果。
桑葚对于农村孩子来说一点也不陌生。无论哪个村庄或多或少都有几棵桑树,在村头,在河边,在农家院里。每当春天来临,少不了有不少养蚕的小孩开始摘着新长的桑叶去喂家里的蚕宝宝。蚕宝宝吃桑叶,小家伙们昂首等着桑葚变红,变紫。
其实在农村还是有很多野果子可以吃。除了蛇莓,枸杞子,还有构树子等都可以吃,但总感觉桑葚是最好吃的。有时那绿色的桑椹稍稍有点变红,小伙伴们就急不可耐地摘下品尝,那淡淡的酸味忍不住打个激灵。只有等桑葚全部变红,才能入口,那也是酸酸甜甜的味道。那时的桑葚是留不到变紫的,那味美甘甜的紫桑葚只能就在梦里。你想啊,有多少双期待眼睛盯着那为数不多的桑树啊?!桑树下走过的小孩一群群,哪里还会有遗漏?
你想等第二天变得紫一些再摘,可等你第二天去的时候,早就没有桑葚的影子。为了摘桑葚,会爬树的孩子有福利。离地近的枝条基本已经看不到桑葚的影子,唯有在桑树的高处才有桑葚,而且是令人垂涎欲滴的紫色桑葚在绿叶间闪烁。上了树,如同蟠桃园里的孙大圣,不吃饱是不下树的。那个满足,紫色的满足。衣服上,嘴唇上,牙齿上,都是紫色的世界,充满了神奇的颜色。顺手一抹脸蛋,简直是现在的烟熏妆了。
下树回家,那走路的姿势也不同,凯旋而归,迈八字走路呢,为啥呢?自己吃饱外,往往也揣满两兜子,给家里的弟弟妹妹一同品尝。生怕走路快了,把桑椹颠出来呢。
桑葚子的颜色从绿色,红色到紫色,如同人的婴孩,少年,青年,是它不同的生长阶段展示的风采。但从未想到桑葚子竟然还有白色?
大姑婆家老宅,小时候经常去玩。在屋后有一棵又高又大的桑树,看着桑叶在风中沙沙响,但好奇的是竟然没有常见的桑葚,那熟透的紫色不奢求,哪怕红色的也没有。长在那绿色桑叶下的竟然是一颗颗比平常桑葚大许多的白色桑葚!!那白色是那么忧郁,无人理睬,那桑葚能吃吗?
大自然经验告诉我们,野树挂果无人摘,多半味孬留下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爬上大树,先尝一口。我的天,淡,涩,干,柴没有一点汁水渗出,味同嚼蜡啊,哪里是桑葚的味道啊!无怪乎果子能挂满枝头!(百度百科说白色桑葚味甜粘,甚于紫色。或许品种不同,当年我吃到的白色桑葚味道不敢恭维。)去年去德国罗腾堡游玩时也有这样的经历,在途径某处公园,苹果熟透落地,树上也是苹果沉甸甸,好奇捡拾一枚品尝,又酸又苦又涩,当地称之为“看苹果”。看来那白色桑葚也可以称之为“看桑葚”。
《本草纲目》等多种医药典籍中对桑椹的药用价值和用法有详尽的阐述,桑椹性味甘寒,具有补肝益肾、生津润燥、乌发明目等功效。桑果古来就是百姓常采用的一种利尿,保健,消暑的鲜果。
小时候摘桑葚,吃桑葚是最开心的,大人也不会责骂,大家都知道桑葚是好东西。又要进入盛夏了,老家的桑树上应该已经挂满绿色桑葚了,可惜那些曾经昂首祈盼的眼神,爬树的神猴们如今又在哪里呢?
2019.5.16上班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