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早坐进图书馆的那一刻起,我的上嘴唇就开始抖个不停,我以为自己中风了异常紧张,百度了一下发现不少人同我一样,神经紧张罢了。
我觉得我在最近这两个月的时间做了好多事情,却又好像什么都没做。我如迷雾中行走一般并不知道自己到底走到了哪里,只知道现在为止我既未走出这片浓雾也未迎来驱散雾气的阳光。
我在冷风中行走,竟不觉冷,而上嘴唇也奇迹般的不再痉挛,只觉心中有一团东西想从这束缚中挣脱迎风而去,而衬衫与棉衣里层的交接处是那样的暖。而当风静止,我却感到那衣与衣的间隙中充斥着冰冷的空气侵噬着我的身体。
我冷的加快了脚步,我经过垃圾箱,我经过一辆两辆三辆车,我停下来。在这冬季傍晚单调的一片灰色中,我看到了满树闪着招摇的橘色光泽的柿子,突然就想到尴尬又风流的老王那枚最红最甜最漂亮的柿子,你永远够不着,落地无声,寻之无迹,梦中有影,食之无着。
拉拉衣领继续向前,我转了一个弯儿,我下了一级两级三级台阶,我停下来。一条狗冲着我叫,瘦小的身躯与凶狠的目光、刺耳的狂吠揉杂成了一种别样的滑稽感,我想要笑,面部却有些僵硬。
我掏掏耳朵迈开双腿,我又转了一个弯儿,我超过一个两个三个人,我停下来。我看见一群小学生在追着一个黄色气球,企图把它给强行爆破,我听见他们的叫喊声中充满了兴奋但混杂着惊慌。可就在其中一个小同志马上就要成功之时,气球不知怎么的伴随着比屁声大一些些的"噗"自爆了。愿望如期达成了,但却是以另一种方式,这种结局明显不够刺激且充斥着个人英雄主义梦想破碎的叹息声。不过这只是一个气球,小孩子们总是能很快找到别的可玩儿的东西。
我走进了一栋楼,我要找点吃的。迎面扑来一股热气,可那衣与衣间隙中偷藏的空气却愈发显得冷了。坐定,不远处的电视机里在卖着一款叫做尼采的山寨手机。我一直等着看广告词是不是"我是太阳",结果却令我失望。"要填饱肚子,是人不能那么容易把自己看作上帝的原因",我只好埋头专心于晚餐。
又一次走进冷风当中,我竟近乎变态的开心,越走却越觉腹部在下坠。我发现自己最近对周遭的感觉变得迟钝了,吃饭也一样,是不是随着年龄的增长食道也会一点点地变长。胃已被填满可我还在吃,当我发现,却已经晚了,烧烤摊的老板拜托别再看我,我已十一分饱。
快到家时我买了两双袜子,跟摊主聊了聊天气,多么优雅的话题。然后我提着两个苹果回到了那个暖窝。上嘴唇又开始痉挛,身体与睡衣的交接处也好似存在着点什么令我瑟瑟发抖。
我的身体告诉我,在风中,我最快活,可我的大脑却并不愿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