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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后孩子的共同记忆里面,一定有一部非常夸张的动画片:大力水手。那时候生长在闭塞小镇的我永远都看不懂作为波派女友的奥利弗为什么随便可以被布鲁托抱着,也看不懂为什么波派一吃菠菜就会变得力大无穷。
可惜我不是个以力量取胜的男孩,否则在那段看动画的日子,一定会追着妈妈要吃菠菜,好让自己强大无比。
而我依然迷恋上从未吃过的菠菜,因为我迷恋的是从未尝试过的味道。
故事的后来当然是以我极度失望告终,因为我终于知道,菠菜不过是最最普通不过的一款蔬菜,我的妈妈已经为我烹煮多遍,只是我毫无自知。
也许生活本就戏剧,对菠菜的渴望生于电视机,因他产生的失落也生于电视机,因果之间的距离未免太近。
那时候仅仅7岁,我还不懂还珠格格里紫薇的才华有多高,只知道她捧着的那棵红嘴绿鹦哥,毁掉了我关于菠菜的所有幻想。
至于后来的我,也变得庸俗而直接,再吃它,不过是因为书上写它补血,对女孩子极好。
年长至今,才发现所谓老人言讲的其实是规律,像我对事物的执着不过是因为好奇;像是失落以后继续维持对事物的关系,不过是需要。生活如此、工作如此、关系如此。而难过的是,我们并没有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
即便我们也说不出为什么好。
今年的春天来得及时,除了湿漉漉,还有突然让你觉得很惊喜的蔬菜,菠菜在这个时候回到我的眼中,回到我的菜谱系列里。因为它确实突然有了让人迷恋的魅力:清甜,清爽。
于是我忽然想用它来制作春天,在这个春天的尾巴。
像所有其实多情却表现长情委婉的男孩,挽留的其实是心里对美的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