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刚:骷髅岛》之“可可西里没有眼泪”

这篇文章本该是昨天写的,但是由于昨天看电影看得太开心,就偷懒了。今天本来要加更3000字的,由于又去市区山葵家吃了顿好的。人一端起幸福的琼浆,就容易松懈。我就是这样一个给点颜色可以开大染坊的人。

在一年的三百六十五个早上,我的脑袋基本是处于冬眠状态,血糖很低,大脑的回路基本都是停滞的,还没有运行起来。为了让自己有写东西的欲望,我就只能对自己狠点了。把房间的窗户都拉起来,一些阳光都透不进来。天花板上的白炽灯打开,能把自己浮躁的心情和外界的喧嚣阻隔起来,思绪集中在电脑白板上,手就可以在键盘上敲击。如春日的山野里,一股清泉从山涧流淌下来,叮咚叮咚地滴在石板上,悦耳动听。

第一次看《金刚》的影片,不记得具体是第几部,只有一个场景印象深刻。在帝国大厦的顶端,一只落寞的金刚,吻别了女主角,迎来了一场灭顶之灾。金刚被直升机炸死这个事实,让人唏嘘不已,但是这个城市容纳不了金刚。人类会毁灭一切让自己的生存受到威胁的东西。这种出于生存本能的恐惧,让人类觉得不安,只有彻底消灭了,才能永除心头之患,一劳永逸。为此,而不惜任何代价。

这就是人类在生物群里的可怕之处,为自己的生存之地,尽量保留一片安详,而竭尽全力地屠杀一切可能有隐患的生物。

在人类历史上,自古以来就有“屠龙”的传说,希腊有卡德摩斯、英国有圣乔治屠龙、中国有二郎神水下屠蛟等等,还有“打虎”、“捕蛇”、“猎豹”等等,反正几乎有攻击性的能杀的都杀了。从陆上到水里,从天上到地下,都无一幸免的。“华南虎”就是一个血淋淋的例子。

科学家们认为,从自然保护生物学的角度来说,自工业革命开始,地球就已经进入第六次物种大灭绝时期。

据数据统计,全世界每天有75个物种灭绝,每小时有3个物种灭绝。看清楚,是“灭绝”,就是永远在这个地球上消失了,再也不会存在了,再也看不到了。很多物种还没来得及被科学家描述和命名就已经灭绝了。

据《红皮书》统计,目前世界上已有593种鸟、400多种兽类、209种两栖爬行动物和20000多种高等植物濒临灭绝。这事一串骇人听闻的数字,在这个庞大的生物圈里,有些都是连带关系,一旦一个物种灭绝了,就会像蝴蝶效应一样,环环相扣,局面无法逆转,一波接一波的物种都会随之消失,只是时间问题罢了。人类自身也将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而《金刚:骷髅岛》中的金刚,用影片里的对白来形容,高得像一座大楼。金刚重大数吨,足足有31.7米,在身高不足两米的人来面前,简直就是一个庞然大物。如一座可移动山的一样,威胁着人类的生存。

故事发生在1973年,在南太平的一座神秘的岛屿,外面电闪雷鸣,像一个骷髅一样积极阴森可怖。但是一旦进入里面却是一片侏罗纪的景象。外界的人类对这里一无所知,觉得这是一个不可靠近的地方。但是一名科学家声称,这座岛屿上存在大型不明生物,以科学家的探险精神,他必须只身前往。

所以,有一天,他找到了国会议员,以探测地质的名义,跟随国家军队前往。抖森作为探险家和一位女战地记者为了保证行动的顺利进行,跟随一同前往。三组人怀着不同的心思和目的出发了。当他们降落在这片神秘大地上的时候,远古的大型生物渐渐地展现在人类的面前。

而金刚就在他们的惊讶和意料之中登上了荧幕。在整部电影里面,金刚没有一次是主动威胁人类的生命的,他这这座岛屿的守护神,他的天职就是保护这里的一草一木不被践踏和破坏。让这里的土著人民和动物之间都能安然处之。

但是,对于人类突如其来的到访,与随之而来的屠杀,金刚显然是怒火中烧的,他用一己之力维护着这个岛屿的神圣不可侵犯。

当有些人意识到人类这样的做是完全错误的行为,挑战自然的力量是多么愚蠢。他们试图和金刚和平共处,金刚在瞳孔里也看到了人类的友善。他从黑夜里来,又回到了黑夜里去,他们并肩作战,一起对付外来的侵犯力量。这里的恶势力,有人类自身的,也有来自动物界的。

但是,军队大boss在面对金刚的时候,显然是杀红了眼。他以给自己的战士同胞,报仇雪恨的借口,要与金刚决一生死。

事实上,他和金刚一样野蛮,无二区别。他只是觉得自己作为人的威严,作为智慧生物的威严,作为大自然的统治者的威严,受到了挑战和轻蔑。想证明自己的强大是不容置疑的,一只原始的金刚,说白了就是一只大狒狒,怎可以就此轻而易举地让自己吃败仗?如果不杀了金刚,他就咽不下这口气。

尽管,后来知情人士跟大boss解释,最大的敌人不是金刚,而是地底下的巨型蜥蜴,大boss也难以改变自己最初的想法。他一心只想杀了眼前这是大型的金刚,因为金刚,他才沦落到这部田地。只有杀了他,自己才能找回做人的尊严和底气。

可是,并没有这样复仇和恶念。相对于人类而言,大自然的一切生物显得单纯和率直,也就是明确的善和恶。在这场心思缜密的猎杀金刚的行动中,人类的行为甚至有些龌龊和不堪。其实,金刚是为了保护他们才有了影片开始的对峙。这座岛屿最大的屠夫是在远古的地下的大蜥蜴,他是惨无人道的,所到之处遍地尸野、生灵涂炭。而开始的地质勘探所做的爆炸就能把地下这种可怕的生物引到地面上来。

金刚迫不得已只能做出组织的行为。但是人类在看到巨型的金刚出现在眼前,就产生了恐惧和害怕,用所有的武器攻打金刚。于是,就有了金刚和人类不可调和的矛盾,非弄个你死我活不可。

其实。这个“你死我活”,也是人类的想法,并不是金刚有意为之。最后,金刚和一部分来到这个岛上的战士之所以能够活下来,是因为他们有一颗互通的心。金刚对他们的爱戴和他们对金刚敬畏之心,两者都懂得生物守恒的定律,所以才能有一个圆满的大结局。

这部影片,君君给出了好评,我觉得也还不错。从影院回来的路上,我想起了前几日看的《朗读者》中有一位陆川的导演。他在大西北无人区可可西里,拍摄的一部保护濒临灭绝动物藏羚羊主题的影片《可可西里》。

当时整个剧组,在这样高度缺氧缺乏物质的情况下,坚持拍摄了两个月。当拍摄到一个月以后,已经有一般人因为肺水肿、呼吸障碍等高原不良反应而被送了回去,在医院急诊治疗。

拍摄到中期的时候,王中磊和艾略特还有一位司机三人来可可西里看望剧组人员。因为行程很紧张,所以他们坚持当夜就要走。陆川对他们说,在可可西里还没有人敢赶夜路的,这实在是太危险了。

但是,在三人一再的坚持下,陆川目送了他们远去,车子渐渐消失在了视野里。犹如一点星光,消失在那壮阔的黑夜尽头。

第二天清晨,陆川接到电话,说他们出车祸了。当陆川赶到现场的时候,汽车已经被拖走了,满地的碎片和醒目的血迹。王中磊对陆川说,你去看看艾略特吧,他已经走了。陆川蒙了,走了是什么意思,是上飞机了吗?

这时候,救护车的医护人员抬着担架从陆川的身边走过,是艾路特,他仿佛睡着了,那么安详,一动不动。外国人的眼睛是蓝蓝的,他好像这个可可西里黑夜里的一盏灯,幽蓝幽蓝。

这一刻,陆川嗷啕大哭了。生命在可可西里这片土地上,是多么脆弱。人类在大自然面前,是多么地渺小。这是陆川在《可可西里》拍摄过程中,唯一一次落泪,一落泪,就是一场生离死别的盛筵。

陆川说,在电影第一遍剪辑的时候,全剧组抱在一起去痛哭的场面,保留了下来。第二次,王中磊看了问道,陆川怎么最后一个镜头没有了?陆川说,我把这个去掉了,因为可可西里没有眼泪,可可西里不相信眼泪。

一切的生死,都是一种生命的形式,没有波澜壮阔,没有渺小微末,只是六道轮回中的一轮。

下面是陆川朗读的《藏羚羊的跪拜》中的节选,让人在现代文明中迷失灵魂的时候,想起那片土地上的最原始的呼唤:

当时,经常跑藏北的人总能看见一个肩披长发,留着浓密大胡子,脚蹬长统藏靴的老猎人在青藏公路附近活动,那支磨蹭得油光闪亮的杈子枪斜挂在他身上,身后的两头藏牦牛驮着沉甸甸的各种猎物,他无名无姓,云游四方,朝别藏北雪,夜宿江河源,饿时大火煮黄羊肉,渴时一碗冰雪水,猎获的那些皮张自然会卖来一笔钱,他除了自己消费一部分外,更多地用来救济路遇的朝圣者,那些磕长头去拉萨朝觐的藏家人心甘情愿地走一条布满艰难和险情的漫漫长路。每次老猎人在救济他们时总是含泪祝愿:上苍保佑,平安无事。

杀生和慈善在老猎人身上共存,促使他放下手中的杈子枪是在发生了这样一件事以后——应该说那天是他很有福气的日子,大清早,他从帐篷里出来,伸伸懒腰,正准备要喝一碗酥油茶时,突然瞅见两步之遥对面的草坡上站立着一只肥肥壮壮的藏羚羊,他眼睛一亮,送上门来的美事!沉睡了一夜的他浑身立即涌上来一股清爽的劲头,丝毫没有犹豫,就转身回到帐篷拿来了杈子枪,他举枪瞄了起来,奇怪的是,那只肥壮的羚羊并没有逃走,只是用乞求的眼神望着他,然后冲着他前行两步,用两条前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与此同时只见两行长泪从它眼里流了出来,老猎人的心头一软,扣扳机的手不由得松了一下,藏区流行着一句老幼皆知的俗语:“天上飞的鸟,地上跑的鼠,都是通人性的。”此时藏羚羊给他下跪自然是求他饶命了,他是个猎手,不被藏羚羊的悲悯打动是情理之中的事,他双眼一闭,扳机在手指下一动,枪声响起,那只藏羚羊便栽倒在地,它倒地后仍是跪卧的姿势,眼里的两行泪迹也清晰地留着。

那天,老猎人没有像往日那样当即将猎获的藏羚羊开膛、扒皮。他的眼前老是浮现着给他跪拜的那只藏羚羊。他感到有些蹊跷,藏羚羊为什么要下跪?这是他几十年狩猎生涯中惟一见到的一次,夜里躺在地铺上他也久久难以入眠,双手一直颤抖着……

次日,老猎人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对那只藏羚羊开膛扒皮,他的手仍在颤抖,腹腔在刀刃上打开了,他吃惊得出了声,手中的屠刀咣当一声掉在地上……原来在藏羚羊的子宫里,静静卧着一只小藏羚羊,它已经成形,自然是死了。这时候,老猎人才明白为什么那只藏羚羊的身体肥肥壮壮,也才明白它为什么要弯下笨重的身子向自己下跪,它是在求猎人留下自己的孩子的一条命呀!

天下所有慈母的跪拜,包括动物在内,都是神圣的。

老猎人的开膛破腹半途而止。

当天,他没有出猎,在山坡上挖了个坑,将那只藏羚羊连同它那没有出世的孩子掩埋了。同时埋掉的还有他的杈子枪……

从此,这个老猎人在藏北草原上消失了,没人知道他的下落。


PS:一大早,还没开眼,我就开始在梦中的情景,我吧啦吧啦,口若悬河,一口气全讲完了,简直是带着哭腔的:在梦里一直跑一直跑,跑了整整一晚上。跑过了森林,跑过了沼泽,跑过了湖泊,跑过了大海,跑过了城市……看到房屋都不能停下来,因为有怪兽一直追着我们一队人,只有不停地奔跑才能活下来。跑的时候要跨过比床还大的大蛇,还有恐龙要一直追着你……君君听得一愣一愣的。

最后我果断穿上了衣服了,生命诚可贵,都经历这样的生死了,起个床算什么!

到了下去,咚一条微信,接着是两条三条。君君说,她早上本来要跟我约,晚上去看电影《金刚》的,但是因为听我这么一堆可怕的梦境,所以没好意思说,因为《金刚》里,也有怪兽追着人跑。

我头上三条黑线,这么巧。我这悲情女主角,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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