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完此书,好似领悟了些许。费老以最平实的语言透析了乡土中国的本质,以及中西方社会的差异以及乡土社会和现代社会的不同。
令我印象最深的是,费老以社会速率的变化幅度为基点,把权力分为了四种类型:
横暴权力——从社会冲突中发生
同意权力——从社会合作中发生
长老权力——从社会继替中发生
时势权力——时势所造成
每一种权力都有其独特的社会结构的特征,我认为,这四种权力性质都是错综复杂的,任何一种权力不可彻底脱离彼此。所谓 “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因此,冲突与合作是不可分割的,横暴权力与同意权力也是相互交替的。再说长老权力,迄今为止,长老权力在普通的中国家庭中依旧根深蒂固,但与传统乡土社会不同的是,如今的长老权力逐渐演变为一种表面的形式,也就是费老所提到的“表面的无违”。比如,与年长之人聊天中,其会不自觉地透出一股“不可否认的权威”,总以“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进行说教,来显示我们的经验不足与年轻气盛。但是,社会是持续变迁的,只是速率的快慢罢了,因此,传统思维在一定程度上也会随着如今高速运转的社会速率的变化而逐渐消失,正所谓费老所言“守住一个没有效力的工具是没有意义的”。而往往,我们对长老权力的质疑和否认会被认为是“不孝”。然而,我认为,这也是传统文化的一个弊病。乡土社会依然存在,但现代社会也飞速轮转,如何协调二者之间的冲突,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其次,我反复读了差序格局一章,了解到中国乡土社会中波纹式的亲属关系乃至人伦关系。到这里,我想到了之前学到的中西方社会差异——上帝本位和伦理本位。在此书中,费老也解释了中西方社会性质和社会结构的种种差异。
中国如今也是个强调“社会圈子”的国家,这和乡土社会的影响密不可分,只是由血缘关系,扩大到了社会关系,由同宗族扩大到了宗族之间的交往。因此,社会圈子是极富伸缩性的,以家庭为单位,根据阶级的高低进行向外扩展。正如费老所说:中国人也特别对世态炎凉由感触,正因为这富于伸缩性的社会圈子会因中心势力的变化而大小。
我实为向往费老所描述与剖析的乡土社会,或许,我向往的是那种朴实憨厚与真诚的乡下人,或许是那片最踏实的土地,或许是能净化我心灵的那一望无际的蓝天白云,又或许是乡下人之间所交流的一个动作,一个眼神,都令我感动。随着日益加速的城镇化进程,人与人之间的那份淳朴与真挚也好似不再那么纯。我们时而有幸睹物思人,但事实却已物是人非。曾经的那份宁静致远早已变了质。寥寥无几的原生态,也被人们炒作成几A级陆游景点,结果仍是被人们“小心翼翼”地践踏。许多人早已忘了“本”,竭力挖出“根”,然后毫不在意地扔掉。许多人受到西方价值观的 “洗礼”,轻视中国文化,丢开祖先所遗留下的文化精髓。可是,无论社会如何变迁,西方文明与价值观如何吞噬,我们的“根”长存,无论社会变迁速率如何告诉运转,它的原始状态都会潜在地影响着当今社会的发展。我们都明白对待任何文化都要去粗取精,但是,对于我们自己的文化,大多数的我们只一味地夸大“糟粕”,无视“精华”。我们不曾想,文化造就观念,观念影响发展。中国的道德体系是中国特有的,仁义礼智信并非虚妄。
音乐也是如此,尤其对于中国传统音乐,不扎根民间是无法领悟也无法真正演奏出当地风格的。正所谓 不在民间“泡”一阵子是无法由内而外地展现出地方风格的。环境造就音乐。因此田野调查,民间采风,对于传统音乐的学习者是必须的。
费老把晦涩之言转化为平实之语,把中国乡土社会的结构和本质普及到大多数读者,不仅为社会学了人类学做出巨大贡献,还在一定程度上使得中国人更加清醒地认清自己,不再昏天黑地去盲目崇拜西方价值观,诋毁中国文化的力量。
在瞬息万变的世界运转中,找到自己的归宿,实为不易。“土”,不是“土里土气”,而是“泥土与土地”。最后,引用艾青的诗结束文章。
《我爱这土地》
假如我是一只鸟,
我也应该用嘶哑的喉咙歌唱:
这被暴风雨所打击着的土地,
这永远汹涌着我们的悲愤的河流,
这无止息地吹刮着的激怒的风,
和那来自林间的无比温柔的黎明
——然后我死了,
连羽毛也腐烂在土地里面。
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
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