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寒窗苦,金榜未题名
“珰”每锤一下,火星四溅,落在地上。阿三,崩得紧紧的脸映得通红。
这样的日子已经历经十个寒暑。镰刀,锄头,菜刀,剪子各式铁器活计,阿三锻造不知多少件,锤锤打打已经不下千万次。
这是今天的第一件,是把镰刀,阿三一如既往地卖力。要是一个人的想法能透过脸色表现出来,阿三此刻无疑是得意的。
这是一个骄傲的手艺人。
鸡啼一声,太阳升起。阿三把刚锻好的一把镰刀淬完火,就去街上的包子铺吃早点了。十年来阿三有个习惯,天不亮就起,打把铁器才去吃饭。他说一天之计在于晨,假如早上能好好活动一会,一整天都会有精神。
阿三咬着热乎的包子,一边朝铁器铺走去,一边回头看着热闹的人群。
“我这可是宝刀!”人潮深处传来一个响亮声音。
“宝刀?乌漆麻黑的,好意思叫宝刀?”
“五钱银子,一口价!”刘员外肥硕的下巴动了动,脸上堆满笑容。
“不带这么取笑人的,怎么也得一两吧,死胖子!”张大头坏笑着。
被人窝囊一句,刘员外头一歪,刚准备回敬一番,一口黑漆漆的刀擦着脑门就飞过去了。珰的一声,深深嵌入碑石中!不单是胖员外,张大头也吓得不清。刘员外,脸上不知是红还是青,他隐隐觉得下身凉飕飕得。地上的水迹让他想找个洞钻进去,可是他不敢走。周围的人注意到了吗?刘员外知道他们没瞎,不过就像他想走而没走一样,他们想笑而没笑。他们害怕。忌惮刘员外吗?恐怕不是。虽然这个胖员外在镇上算的上有钱有势,欺行霸市的事情干过不少。现在,他的威胁远不如那黑刀来的大。
或者说是那刀的主人,卖家,结实的中年汉子,不管是何种说法,这人确实吸引了围观人群的目光。而那把黑刀似乎也从一块破铁晋身为绝世宝刀,杀人机器。
……
阿三,撇了一眼:“这么深!刀是不错!”可刀好关他何事,他吃完包子加快了回家的步伐,人潮离得越来越远。声音,黑刀,卖主,吃瓜群众统统被甩在窄巷后面。穿过窄巷,尽头是一片青翠的林子。阿三走了大约五百步,一个矮小的房子傍山而建。旁边有个瀑布,水哗哗的落下,聚成一个深潭,那装不下的就从铁器铺前面流过。依山傍水,简直是风水宝地,环境好是好,可就是位置太偏了,如果不熟悉这个小城,根本找不到城西的这个铁器铺。阿三不知道师傅怎么在这么个荒郊野外开了个铁器铺,吃个包子还得跑到城东的市集。
推开门,空桌子上多了两件东西:一块黑色的金属,一个泛黄的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