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则:恋爱中的男人是一半的理性一半的冲动,恋爱中的女人是一半的性感和一半的感性。
(一)
每一天的休闲时间里,我都会选择走到濑户内海的阶梯上,什么都不说,只是看着前面的河岸。所以我每次都会比丁子艾早到半个钟,而他还需要和各种各样的人搭讪完才会路过这里。
河面上什么风都没有,水波朝着大海一直推动着,谁会知道一秒前的水波是不是一秒后的水波呢?这是我一直看不懂它的原因,我也很愿意花我的时间去和它对峙着。
身后的丁子艾拍了拍我的肩,我没有搭理他。
你说我被她彻底迷住了怎么办?丁子艾又是一脸乖巧的痴男状。
你知道有部电影叫做《这个杀手不太冷》么?
知道啊,那个小女孩玛蒂尔达是我小时候梦想的女朋友。超级性感的。
我很认真地看着他:我觉得你现在就已经是玛蒂尔达了。
可是玛蒂尔达没遇到里昂之前就一直都是性感的了,要是我活在她的时间里,我会选择和她一起炸了警察局。
白痴。我怎么都觉得丁子艾是个下体动物,而且脑部发育是不及格的。
我翻出我记事情的小册子,用笔在上面划了远处的景色,很粗糙也很抽象。我喜欢这种抽象,丰满的景物在现实中已经溢满了生活了。
我们就这样躺着,翘着二郎腿,风吹着他的爆炸头很摇曳。我头上留着很容易打理的中分,以后我也会继续中分,不过我会增加爆炸的效果,因为这样就更容易打理了。
我说吧,其实玛蒂尔达一直都处于恋爱的幻想中,所以她才会一直性感着,里昂的出现只是现实中王子的来临。
丁子艾一直打着呵欠,嘴里吃着他在清伯那里免费得到的薯条。
他许久之后开口了:对了,我们买的汽水怎么还没来,清伯是不是忘了我们了。
清伯是个很会做生意的老人家,能够给客人方便的地方,他决不会让客人动手。
五分钟后清伯拿着两瓶汽水递给我们。清伯总是一副好脾气和一张好人脸。
清伯你说你是怎么搞定自己的终身大事的?追女朋友花了多长时间啊?
清伯看着丁子艾,一副神秘的笑脸,右手手指指了指上空:天机不可泄露啊!随后清伯爽朗的笑声慢慢移出了我们的耳界。
我说,白痴才会问这种问题。
丁子艾痞子一样地盯着我,嘴角上扬,一副很想给我一脚的凶恶眼神。
哎,我发了条信息给方子淑,想请她在五月二十号那天和我一起看电影,你觉得能成不?她还一直没回复我。
我没有回答丁子艾,因为我也收到了一条信息。
(二)
我的手机响了,是方子淑发过来的一条讯息,在那天之后她便有了我的联系方式。
有个认识不久的男生要在五月二十号找我出去看电影,你觉得呢?
我对这问题提不起兴趣,和她说:那你就去吧。
许久没有回应,她又发了一条过来:男生对女生的追求是不是都是短暂即逝的?
看人吧。有的人久一点,有的很仓促,也有的太漫长。
那男生很奇怪哎?
是女生奇怪好吧?女生都长的不一样,性格也不一样,连感觉都不一样。你不是喜欢小猫么?每个不同的小猫你也会对它们的喜欢程度不同啊。
哦,这样啊。男生真花心,什么小猫我都一样喜欢。这句话之后她没有再发信息过来。
女生真麻烦,还得要照顾她的感受。
(三)
再见到丁子艾是三天之后,那一天我发自心里对他充满了鄙视,而在后来知道真相的时刻,我又觉得他只是一个笨蛋而已。
丁子艾专门挑了个夜晚找我出去。等我来到濑户内海边上,他像一条死掉的狗一样躺在阶梯上。我过去踹了几脚,他一点动静都没有。我也就没有搭理他,继续看着前面。
晚上的濑户内海和白天时候没有任何差别。只是月亮换了太阳,阳光变成了月光。月光的银色看上去让人觉得微凉,晒在水面上也比阳光铺在上面高贵。水面一直在反射着他们的光芒,而自己只是静静地流淌着。
哇靠!我都在这儿躺了多久了,难道不关心下我,我真的出事了怎么办?果然丁子艾像一条疯狗一样开始战斗了。
哦,我知道你会起来,我也有时间等你。
我说,你是不是太嚣张了一点,小心我有一天找根棍子了结你。
那麻烦你下手之前和我说一声,让我最后有个一秒的时间清醒。
我才不会和你支吾一声,打死你只要一棍子的事。但是让你死不瞑目,才是一种技术活。我迟早会给你一闷棍的。
我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反正是夜已深了,我能感到夜里的丝丝寒意钻进我的皮肤。
你知道么?方子淑答应我五月二十号那天和我出去看电影了。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没想到他会这么冷静。
突然间,他一股脑站了起来,一脸猥琐地看着我。
哥,说说你丁丁多大吧?
我瞪大眼睛,以为他发神经了。滚一边去。
哥,说真的,让我看看吧。那天我约了她晚上看电影,之后,嗯哼!!
我看着他,说不出的无奈和绝望。那关我屁事?你自己喜欢干嘛就干嘛!
我没信心啊。人家第一次,心里害怕。
你没看过电脑啊,照做就好了。有什么技巧想问我的再说吧,我走了,白痴。
其实我也没经验,但我总觉得也就是这么回事的。
(四)
当晚夜里我做了一个噩梦,梦里丁子艾纠缠了我三天,我终于在一天无人的夜晚满足了他的好奇心。
我躺在濑户内海上面的阶梯上,两手交叉压在脑袋下面。我对他说了句:笨蛋,我输了,你随意。
丁子艾拉开我里面的英雄头像底裤,慢慢地把手伸了进去。
那二十秒的时间里,我感觉受到了巨大的侮辱,就像被人强奸的三十分钟,也像等待宣判的五十九秒。
二十秒之后,我们两谁都没有说话。他也没有把我的英雄头像遮盖上去。
等了约莫二十分钟,丁子艾对我说: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吧。他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
我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像一个被人抛弃的怨妇,他似笑非笑的表情让我很不爽。
这个世界为什么会有这种白痴?可能生活最大的定律是:这个世界,还是猪多。
在连续六天的时间里,我都断续做着这个噩梦,不知真假,甚至让我以为它真的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