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春雨总是绵绵的,像南方婀娜的女子一般多情!
雨不大,就淋不湿,好多农人背了农具往地里蹿,喜欢在雨前“加劲”。好好的天在家里不做事,硬是等到雨来了,才匆匆忙忙的去撸几耙子。也算是凑个热闹,添份子一般。我开了车,去一个小镇石——墩垛。办一点事,小镇随处可见石槽石碑石磨石墩石盘……我在一家老屋门前停下看一石槽,一位老人蹒跚过来,说这是他的。我就问他多少钱能卖,他伸伸指头,说他这个是宝贝,要一千五大价。我笑笑,说你这漫天要价喽,你这东西残缺,型有不够方正,怎么能要这个价?他艮着个脖子,说东边那家那台,要卖了一千,他这个比那个大。我说:“行,有人需要了,我给你老联系。”我知道这个价,是没人要的,这又不是什么稀罕物,笨重,没多少人把玩。农村有很多东西,可以做成工艺品,就是笨重,粗糙。比如石磨,石磙组合,可以做张石桌,实用又具观赏,(不过这类石具,在农村称为“白虎”,不能进院子的,只适合放在门前。)石头,这东西长远。离开那个小镇,我又去了附近一水库,雷沟水库,水库新修过,水库上面是白土坪,过了白土坪,是乔庄,乔庄三姑家,好多年没去了。
三姑爱做鞋子,纳底鞋做的好!以前常给大伯做,每年做好多!我给老表发了短信,说要过去,老表做了蒸肉。许久不去,摸不着家了,老表迎出去好远。我俩中学时在一个学校,他不爱学习,可身体好,有力气。现在都成家了,他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中午吃完饭,他监督女儿写作业,说:“考试再吃四十分,可不愿意你哟,”我说:“女儿家,不碍事,”他倒认真:“不中,以后出去打个工,不识字,也不行?咱不就吃这个亏?成了笨蛋一个。”我说:“说的也对,”我俩就站在前岩下聊天,唠家常……买车买个啥车?村边盖了一排车库,一个一万六,谁在城里买了房?以后做点啥才好?雨越下越大,我俩也越扯越远……
过了晌午就是下午,我说:“回去了,”三姑说:“再坐坐,难得来,”我说:“不了,”。门口放了两个石墩,在雨里淋的新。旧的东西一经春雨,便又是新的,临走,三姑让等一会,跑着去屋里拿了三双做的花鞋子,塞进车里。
下午,坐在屋里听雨,冲了咖啡,又提笔写字,小女儿涂鸦画一,一字最难写了,横竖都是一字,一横一竖就是十。吃过晚饭,和女儿去雨里溜达,她最爱玩水,有积水的地方,就是她的乐园。溅起水花,呵呵的笑,做个鬼脸。妻子老远的训斥:“你就那样带孩子呀?”我笑笑,装作耳朵聋了。快乐是她的权利,我们为什么要阻拦呢?虽然,回到家,鞋子湿透了,裤腿也湿一截,她就光着脚在沙发上蹦蹦跳跳,天性那么好!
夜里,春雨还在下,一直下。
阿木2018.
2.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