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觉得看书需要缘分。拿起一本书,翻了几页,没看懂亦没有看下去的欲望,不是这本书不好,只是看它的时机还未到。米兰·昆德拉的《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便是这样一本书,自我把它带回家,前前后后翻开无数次,大抵都是看了几页,便兴趣索然,再无看下去的欲望。前几日在写作业时,眼角斜光瞥到书架上的它,鬼使神差得就伸手拿了出来,而后翻开,一发不可收拾。
当初为何会买这本书,我只记得是因为它的标题和书的封面,不知作者是谁,不知讲的是啥,第一眼就决定了要买。
生命之轻,还是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真是让人疑惑。书的背面写着一段话:
最沉重的负担压迫着我们,让我们屈服于它,把我们压到地上。但在历代的爱情诗中,女人总渴望承受一个男性身体的重量。于是,最沉重的负担同时也成了最强盛的生命力的影像。负担越重,我们的生命越贴近大地,它就越真切实在。
相反,当负担完全缺失,人就会变得比
空气还轻,就会飘起来,就会远离大地和地上的生命,人也就只是一个半真的存在,其运动也会变得自由而没有意义。
生命之轻,大抵就是像书中萨比娜那样,游离于男人之间,沉醉与自己的艺术之中,她不承担责任,喜欢背叛。我觉得她是自由的,很自由,能在全世界流浪的自由,但我不知道她是否幸福,在弗兰兹跟妻子坦白他与萨比娜的婚外情,并准备与萨比娜一起生活时,萨比娜却选择了离开。对萨比娜来说,她绝不想要被任何东西束缚,哪怕是一个男人。“爱情一旦公之于众会变得沉重,成为负担”萨比娜不愿意有这个负担,所以她逃离了。没有公之于众的爱情,便是轻的吧。但这才是最不能承受的。就如同在悬崖上走钢丝,一不留神便会万劫不复,即便肩膀上轻轻松松,但脚下也只有手指般粗细的钢丝在承受你的重量。
书中有一个小人物,出场次数不高,但却让我感慨颇深。她是主角特蕾莎的母亲。有这样一段形容她的话:她的一举一动,只不过是一种粗俗的表示,她要借此抛却她的青春和美丽。当九个求爱者跪倒在她的四周的时候,她曾那样小心翼翼地看护自己的胴体,那时候羞耻心是衡量她身体价值的标准。如果说现在的她寡廉鲜耻,那的确是因为她已经彻头彻尾成了一个不知羞耻的人,仿佛要通过自己的厚颜无耻,以庄严的一笔勾销过去的生活,高声宣告,她曾过于看重的青春和美貌实在是一钱不值。
自此,看见火车上那些高谈阔论的阿姨们,村里抓着把瓜子唾沫横飞的问候各家的祖宗十八代的大妈们,我总是充满了同情。生活的琐碎大抵是能把一个人逼疯的吧。曾经少年时的美丽幻想,最终淹没在柴米油盐的生活之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转眼已鬓角微白,皱纹初现。这是被生活压迫最后选择作践自己向生活屈服的一类人,在生活的重担下,她们竭力想要让自己轻起来,随心所欲,让最容易学的粗俗向下一代、下下一代延伸。一如特蕾莎的母亲,她想用这些粗俗的表现(大声的擤鼻涕,毫不掩饰的放响屁,一五一十地跟别人细讲她如何做爱),来掩盖她过去的辉煌(年轻貌美,家境殷实,曾有9个优秀的男人向她求婚)。
当然还有一类由俭入奢的人。我一直都觉得当物质水平的膨胀与精神高度的提升无法相吻合时,人本质中的劣根性会的到前所未有的放大。自此,我便觉得那句话是绝对的真理,人丑就要多读书。
生命之重难以承受,但生命之轻,才是最不能承受的生命之重。爱情的负担,家庭的责任,对自己的美貌或是智慧的维持,总之,生活是有压迫性的,它决计不会让你过的太容易。一旦心往轻的方向偏移,就如同第一次浅尝鸦片一样,至此一发不可收拾。
仅讲讲书中很小很小的两部分,一万个人有一万个哈姆雷特,闲暇的时候看看它吧,着实是本能让人想很多的书。
人永远都无法知道自己该要什么,因为人只能活一次,既不能拿它跟前世相比,也不能在来生加以修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