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复仇开始

关大师坐在椅子上，注视着那雪儿。

“你知不知道五弊三缺？”

那雪儿摇了摇头。

只听关大师继续说道：“你知道为什么算命的多是瞎子吗？”

那雪儿说：“是因为他们泄露天机太多吧。”

“差不多。这个世界运行有他自己的法则，窥探天机改变事物运行规则的要遭到上天惩罚。事物发展有着自己的因果，强行插手改变因果，那就会招来无妄之灾。算命其实就是窥探天机。算卦的偶有不瞎，但是家中人口也不全。”说完，关大师叹了一口气。

那雪儿看见关大师的胡子抖了几下。

五弊三缺指的是一个现象。五弊，指的是“鳏、寡、孤、独、残。”。三缺是“钱，命，权”这三缺。有因必有果，成果必有因。天道昭昭，因果循环。如果擅自插手而改变因果，那么被改变的那部分因果造化之力就要被插手之人承担。反馈来的结果大多会以五弊三缺的形式来体现。

说到这儿，那雪儿便明白了几分。算命是窥测天机，强改因果。诅咒又何尝不是呢？

那雪儿一个手伸进衣服里，迅速做着什么。片刻之后她拿出来一个长条形的袋子，双手捧上说道：“关师傅，这是我的全部家产。我供养给您，请您收我为弟子，传我法术。让我报仇！”

关大师看了那雪儿一眼，没说接也没说不接。那雪儿尴尬地只能继续举着。关大师的眼里闪过一丝得意。得意的是自己没有看错，这个弟子冰雪聪明，心机过人。于是一个手接过那雪儿的袋子，然后用命令的口吻对着那雪儿说：“给神灵本尊、历代祖师以及我磕三个头！”

那雪儿照做之后，关大师微笑着说：“起来吧，孩子。”

关大师告诉那雪儿，就在刚刚，她已经成为一名黑萨满了。那雪儿跪了好久了，腿都麻了。多亏刚才关大师让磕三个头，活动了下。要不然都站不起来。

那雪儿站起来后，揉揉膝盖。然后站在一旁，关大师让她先学习一段时间，然后再传法术。

这几个月，那雪儿住在关大师家的小房子里，每日为关大师做饭，学习基本知识。偶尔关大师会拿出一些繁体字的发黄旧书，指着一部分让那雪儿背诵。那雪儿从不问为什么，也不问有什么作用。这让关大师很满意，其实那雪儿心里十分焦急，只是不能，也不想表现出来。

不知不觉七夕了，晚上那雪儿搬了个凳子坐在院子中间。不知不觉陷入了沉思。

自从上次离家已经一个月多了。现在暑假，乌兰应该在家，乌拉尔有她的照顾应该好点。乌兰虽然读书不行，但是待人接物周到大方。乌拉尔虽然读书好，但是有点木讷。虽然是双胞胎，性格却相反。

不知道乌兰这孩子，以后会找个什么样的男朋友。这个家庭的所有希望都在她身上。

对于乌拉尔，那雪儿也不报什么希望了，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一辈子就够了。至于以后嫁不嫁人，让她自己决定吧。

以前的七夕节，乌东来都会在草原上采一束花送给她。虽然都是不知名的花，却格外鲜艳。再加上乌东来的搭配，格外好看。每一次那雪儿看到时，就像第一次遇见乌东来一样。自己出来这么久了，也不知道他在家里怎么样，有没有把自己照顾好，两个女儿应该能为他分担一部分家务吧。乌拉尔的事，他的压力很大。但是他从来不说，也没有任何表露。但是自己知道他的不易和艰难。上天保佑，愿我早日学成报仇，和家人团圆。
不知不觉，那雪儿已在院子里坐了好一会。头顶传来一阵扑棱棱的声音，那雪儿一抬头看见了那只跟着自己一起来的乌鸦。她转身进厨房抓了一把粮食撒在院子里，然后进了屋子。

阴历七月十四，吃完晚饭后，那雪儿收拾完准备回房间休息时，关大师却叫她过去。可能关大师觉得时机成熟，要给她传法术了。

关大师悄悄告诉她：报仇的时机到了。

第二天一大早，关大师就让侄子，也就是那个光头的中年男人去打听。

果然张老太今天早上天不亮就不行了，但是有一口气一直散不了。眼神十分惊恐，脸色蜡黄，嘴里模糊不清的说着：“不——要——，别——碰——我”。

两个儿子面面相觑，跪在床边不停地喊着：“妈、妈。”

二儿媳妇一看老太太不行了，就张罗给老太太穿衣服。结果穿上衣服之后，老太太眼睛一转看着老二媳妇，嘴一张一合听不清说什么。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抬了起来指着老二媳妇。大家看的惊恐，老二媳妇更是吓得浑身哆嗦，赶紧跪在地上给老太太磕头。

十点钟的时候，老太太终于咽了气。

眼瞧着老太太死透了，老二媳妇对着老大两口子说：“人已经走了，一家一半。但是老太太的玉牌子是留给我的，老太太临死前可是指着我的。”

老大媳妇想争辩，被老大拦住了。

张家是大户，老太太死了。杀猪宰羊，搭台唱戏，附近几个村庄的人谁不给点面子。

一切都很顺利，可就在下葬当天，出事了。

原来当地风俗，死者棺材由十六个壮小伙子抬去墓地，而且这个过程之中棺材不能落地，否则不祥。

话说下葬当天，天气阴森，张富堂的两个外甥左右开道，手里拿着引魂幡，其后是张老太的女婿拿着要在十字路口祭典的香烛酒具。两个堂兄弟拿着竹篮，里边装满纸钱，边走边撒。张满堂端着他妈的照片走在中间，张富堂跟在后边。然后是抬馆对，再往后才是族亲子弟，朋亲干戚，街坊乡党。

第二个十字刚过，不知道怎么搞得，棺材一角绑杠子的绳子松了。这几个小伙子想重新绑上，却发现棺材太重绑不上。结果一失衡，剩下的人也跟着一边倒，棺材磕在了地上，竟然被棺材盖滑开了。

所有的人脸都绿了。有个小伙子好奇地往里看了一眼，竟然浑身发起抖来。

【十】关大师的故事
【九】最后一次萨满
【八】被诅咒的原因
【七】寻找诅咒术
【六】我就是被诅咒的人啊
【五】她是一个好萨满，却不是一个好女人
【四】一个萨满的诞生
【三】嘎达梅林唱出的爱情
【二】跟着乌兰回内蒙
【一】遇见长安遇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