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乡的路,最甜也最难

1.

每年的6月份,石家庄的天气就已经热的不行了。对于很多外地来这定居的人,基本上会有老人带孩子回到老家,避暑纳凉。像我这样的东北人,父母更是早在5月中旬就带孩子回到了家乡。不同于其他人的是,我的家乡远在祖国的最东北端,如果把中国版图形状比喻成雄鸡,而我们且处在鸡冠子的最边缘。从我的小时候,就知道火车开到头就到家了,这样的好处是不用担心坐过站。直到自己考大学,走出了山沟沟,走出了林沟沟,走出了生我养我的黑土地。每当放寒假回家过年的时候,就深感家乡的远,远的让人一想就发愁,远的让人不停的抱怨,远的让人甚至不再想回来。不仅要面临一票难求,更要面临的是无计可施时,依然要坐硬座20多个小时,或是连座位都没有,站上十几个小时,即便是这样,心里想着家乡人,家乡景,家乡水,家乡的一点一滴都让自己迷恋往返。每次迎着初升的朝阳,走向火车站出口时,都有一种亲切甜蜜的心情,涌上心头。旅途中的疲惫,也被家乡的空气、充满生机的绿色,悄悄的化解了。

情感的纽带,一头是自己,另一头是牵挂。在岁月的洗涤中,纽带变得金光闪闪!

2.

等到自己这边城市,天气变得不那么火热,父母和孩子就会跟鸟儿一样,回到另一个家。往往因为行程较远,我都会去家乡接他们。跟上学时候回家,并不太一样。心情变得柔和了许多,脸上也沧桑了许多,少了些许的期待,多了点滴的平静。唯一没变的是,距离依然遥远。虽然现在交通工具发展的很快,但是我们那里依旧是穷山僻壤,说的美一些就是山清水秀。所以归家的路,跟15年前没什么区别,难得的休息时间,一半左右会留在归乡的途中。跟同辈人说起时,大家都是深感家乡的闭塞,有的庆幸自己出来了,有的感恩家乡的培养,有的不愿再回到那里,有的抱怨这里不好。虽然自己也一度憎恨,但是每当听到父母讲到家乡的好,我也变得认同起来。不想让孩子觉得爸爸,是一个数典忘祖的人。家乡是有很多不足的地方,但是没有他,也没有现在的自己。既然自己认识到了他的不足,就更加有义务为改变他而努力。

幼时的家乡,在自己心中是山明水秀。现在的家乡,还是山明水秀,只是我再也回不到幼时的懵懂。

 3.

因为工作原因,少有机会回到家乡。每次到家乡之后,都会被这里人打动。这里曾经是北大荒,这是曾经是草甸子,这里曾经是飞禽走兽的聚集地,为了祖国建设,一批批转业官兵自愿携带家眷,来到这个杳无人烟的黑土地。刚刚参加完抗美援朝的军人,来不及多跟家人报平安,就随大部队来到了这里。伐木、开荒、建房、耕种等等都是为了这片热土,抛头颅洒热血。为祖国贡献了大量木材、珍贵矿产资源等,自己默默地忍受饥寒交迫,直到这里车水马龙,人声鼎沸,把自己的一辈子都奉献到了这里。在这有山东人、四川人、河北人、江苏人等等他们是祖国的功臣,他们听从部队的号召,离开原本的家乡,在这娶妻生子、繁衍后代。多年后的今天,我们这群长大后的孩子,又艰难的走向山外面的世界。每当自己散步街头,看见的都是拄拐、坐轮椅的老人们,内心满是感概。老人们总是说,出去闯闯对着呢,在这没什么发展。我们老了,走不动了,只想守着这片山,最后找个好地方埋在这。原本生机勃勃的林业局,却变成了留守老人的聚集处。

走出去,变成这里年轻人唯一的理想。眼看这里学校减少、学生减少,医院连基本的阑尾手术都做不了,街道上不仅人少,而且店铺也很少,仅有的几个写的也是转租。到处是老房子,即便是新楼也是大大的写着出售二字,好像这里发生了什么隐秘的事件似的,都在拼命逃离。殊不知,曾经这里驻扎着一群有理想有家国的铁血军人,他们很多永远的留在了这里,只剩下信仰在风中飘荡!

虽然我离开了家乡,可是我早已把心留在了那里,任他自由的飞翔,陪伴这里的山、这里的水、这里的一草一木、这里的人。

 

长大远走高飞之后,我在这头,故乡远在那头。远远地望去,仍然满怀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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