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茴醒来的时候,天刚大亮。抬手想去关床头的小灯,却够到一个本子,边角都卷了起来,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苏茴坐起身,将枕头垫在身后,将本子翻开摊在曲起的腿上。一页页翻过去,应该是林云山的词曲本,其中就有苏茴之前听过的小曲。旁边还有一副眼镜,是最近流行的复古款,想起林云山的眼睛受过伤,昨天他并没有戴眼镜,不知道是不是戴了隐形眼镜。
这种感觉很奇妙,凌晨的时候,在他的床上醒来,坐在他坐过的地方,翻看他看过的东西,等着那个人来。就是那人的笔迹实在不敢恭维,半点看不出来字如其人。心头一动,苏茴披了外套,到书桌前坐下。在抽屉里拿了一个新本子,挑了趁手的笔。从大学到工作,字越写越潦草,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像这样认真地誊写了。
第一缕阳光洒进来的时候,苏茴才誊写了大半。看了看时间,搁笔去洗漱。刷牙的时候苏茴看着旁边的剃须刀,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忍不住有傻笑的冲动。
林云山进小区的时候,苏茴刚好就在阳台晾衣服。两个人的目光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对上了,苏茴扬了扬手,感觉他低头的时候应该是笑了。
林云山出了电梯,就看见苏茴在门边等着,素着一张脸,看着比昨日着妆的时候更显小,颇有小娇妻的意味。苏茴伸手去接林云山手里的早餐,却被他牵住,引到餐桌坐下。
“你平时都有吃早餐吗?”有演出的时候总要到很晚,应该起不来吧。
“我属于夜猫子。”林云山递给苏茴一个炸糕,示意她趁热吃。
“我早睡早起。”苏茴咬了一大口。
“好孩子。”
“嗯哼。”
两人话不多,偶尔聊个几句,倒也不显尴尬。
“我和几个师兄弟约了午饭,你和我一起吧。”林云山看苏茴吃得差不多,给她递了纸巾。
“是晚上要一起演出的吗?”
“嗯,下午的时候会一起排一下晚上的节目。”
“夫人也在?”粉丝管林云山叫爵爷,管他的搭档叫夫人。说起爵爷这个称号也有趣,开始的时候有人叫角儿,有人喊爷,后来叫着叫着,就都叫成爵爷了。
“媳妇儿你可是正牌夫人呐。”林云山就那么一托腮,看着苏茴,眼波温柔得她都不好意思。
苏茴实在招架不住,躲到沙发去,随手打开电视,捞一个抱枕看得一本正经。
林云山也不戳穿,就挨着坐下,拿过她的手把玩。苏茴的手小却有肉,捏起来软软乎乎的。苏茴假装看了一会电视,后来装不下去了,干脆转过身,盘腿对着他,也捏着他的手玩,“你手怎么比我一个女的都好看呀。”骨节分明还修长。
苏茴打开自己的手指,掌心相对去扣他的,很快就被反扣住。
“牵了可就跑不了了。”林云山手上用了点力。
“不跑,你牵好了啊。”苏茴往前凑了凑,蹭到他的怀里。牵手也好,拥抱也是,像是会上瘾一般,试过了就会贪恋那种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