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母亲已然老矣,岁月的沧桑爬满了脸庞,双手皴裂如锉,指关节也已膨大,刀刻斧琢般展示着岁月的痕迹。然而,母亲也曾经年轻过,光洁的面庞透着阳光,轻快的身板仿佛有使不完的劲,会唱许多那个时代的红歌,一双修长的柔荑显得很是温暖。

更为严重的是母亲已经是多种病魔缠身,人被各种病痛折磨得佝偻了腰身,脸上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心脏的不堪重负让她每天靠着药物维持,溃疡性结肠炎常常摧残着她的意志。

然而,母亲日复一日的操持着家务和田地,虽也感到越来越吃力,却不曾有放弃的念头。我每次说丢掉一部分田,却总是迎来一顿数落,说农村人不种田,天上掉粮食啊?!

母亲把家前屋后收拾得井井有条,一年四季,各种蔬果总是应时而收,果菜、茎叶菜、块根菜,都是次第上桌,母亲甚至会把平凡的东西弄的极是有滋有味儿,小满时的水蜜桃,大暑时的雪梨,晚秋的柿子,我家从来就没有缺过。

母亲还会变着法弄些河里的东西给我们吃,鱼、沼虾(85年之前有的,现在没了)、螺、蚌、龙虾从初春时吃到晚秋,特别是在那个贫瘠的时代,给一家人提供了优质蛋白。现在虽已年过古稀,依然乐此不疲,我们叫她不要再弄这些了,她总是说我喜欢弄这些,钓鱼摸虾我心情就好,你天天让我去钓鱼,我心脏病都没有了。母亲依然我行我素。

母亲脾气不太好,有时爱唠叨,不过,她对大家的爱始终如一,无论是孝敬长辈,关心平辈,爱护晚辈。

母亲上学上到初中,这在那时的女性中是不多的,然而初中却未上完,那时学年制是春季班,暑假后帮家里劳动,双脚生了很严重的湿病(我们方言是fenko),再开学后就没法去了,因为路途很远,没有脚踏车,不可能让家里接送,由于经济的原因,更不可能住校,所以学业未成。母亲爱看戏,尤其是越剧、黄梅戏、京剧,很是痴迷。

母亲颇重感情,抑或是多愁善感,母亲的四个老人在很短的时间先后离去,母亲伤心过度,自那年后各种病患先后找上门来,在这短短的六七年中,母亲添了三四种慢性病。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愿普天下的子女多尽孝道,母亲不会陪你们一生的。

愿所有的母亲健康长寿,快乐相伴。

心情有些沉重,写的很是凌乱


                          这是数年前母亲节胡乱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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