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017年的第54届台湾电影金马奖上。
一部没什么大腕,也没有多大投资的电影成为最大惊喜——
《大佛普拉斯》
这部影片,一共斩获了金马奖10项提名——并且一举拿下包括最佳新导演在内的五项大奖。
赢得“最佳新导演”的黄信尧,拥有二十年纪录片拍摄经验,而电影《大佛普拉斯》却还是是他的处女作。
影片在豆瓣评分高达8.4分;
好于86%的剧情片,94%的喜剧片。
虽然片名为“大佛普拉斯”,其实却与“佛教”没多大关系,更多是众生百相的一幅浮世绘。
在2014年,黄信尧凭着短片《大佛》入围了金马奖最佳短片,被当时担任评审的导演钟孟宏看中主动提议发展为长片。
于是黄信尧就在《大佛》的基础上扩展除了这部电影,于是这部长片,就叫做了《大佛普拉斯》(《大佛》puls)。
电影情节极其“荒诞”,没有太多台词。
导演用旁白的方式,从开篇就打破了与观众的“第四道墙”——带领观众们成为一个旁观者,窥视影片中角色们的生活。
像影片一开场导演就跳出来告诉观众:我要给你们讲一个故事。不过在这个故事进行中呢,我还会时不时地跳出来讲两句。
接下来,导演就还真的担负起了旁白的责任,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这旁白不只有解释剧情的和预告后事,还有和角色对话的部分。
像故事主人公肚财去抓娃娃,我们观众就会好奇的问:这么大个人了,为什么要去抓娃娃?
这时,肚财对着镜头会跟你解释:因为抓抓娃娃娃很疗愈啊。
这还不算特别,影片中有这么一个让人嘀笑皆非的桥段:
两人在公路上骑车,而其中有一个人骑着的摩托车是粉红色的。
于是另个人说:这是黑白电影,你他娘的骑个粉红摩托车,有毛用啊?
而导演似乎听到了这不满声,本是黑白色调的电影画面上,突然就神奇般出现了一抹粉丝。
在回过头来说说主人公肚财,他没有正当工作,只能依靠回收废品为生。属于最容易被社会遗忘的边缘人。
他在白天捡破烂,到晚上经常会去找夜班门卫菜埔聊天打发时间。
这个菜埔同样属于边缘群体,年过四十依旧未婚,家中还有一位患病的老妈,下雨天家里就跟水帘洞一般四处漏水,掩盖的方式就是找一块广告布遮盖。
而肚财也只在菜埔这里说话才会大声,虽然在老板面前一副低声下气的唯诺模样,在朋友菜埔的面前,却总是颐指气使,呼天喝地。
这个屁股拍得粉嫩粉嫩的,摄影师应该得诺贝尔奖。我这辈子,能咬一口这内裤,就值了!
用我们时髦话讲:贫穷限制了穷人的想象
一天夜里,肚财让菜埔把老板奔驰车上的行车记录仪拆下来,偷窥老板的生活轨迹。
这老板名叫黄启文,是海归艺术家,社会名流,回国后做起了生产佛像的生意。他身边的女人来去无数,与身边的高委员和秘书更是日日缠绵。
而透过行车记录仪,肚财和菜埔“目睹”了黄老板和各种女人的鬼混…
这里虽然没有露点镜头,但对话非常露骨…
渐渐的,他们看上了瘾。每当夜深人静,就悄悄取下老板奔驰车上的行车记录仪,在老板和情人的淫邪的对话和呻吟中,找到一些快感。
直到有一天,他们看到了“最不应该看到的事情”…而没过多久,肚财就因为“酒驾”出了意外。
是的,肚财就这样死了,但是谁杀死了肚财呢?
没人知道,也没人想知道,也根本没人在意肚财的生死。
只有菜埔和其他几个朋友,送了肚财最后一程。
用的照片,还是肚财生前因为“妨碍公务”被警察抓捕新闻中的截图,那是他为数不多的一次反抗,可越反抗他越明白翻身的机会已经没有了。
这里值得说的是,行车记录仪里面的彩色画面将原本的黑白模式区分开来了,富人的世界是彩色的。他们的眼中充斥的,永远是大千世界的灯红酒绿。
这种截然不同的生活,被导演处理得非常黑色幽默,总让人想发出“好悲哀啊”“好惨啊”这样的感慨。
这部电影带有导演黄信尧自身经历的影子,他从事过不少低微工作,对农村和城市里的小人物及边缘人物颇有兴趣。
在对底层老百姓自嘲、调侃和讽刺的同时,你能感受到底层老百姓生活的真实。
比如导演用画外音的方式质问道:老百姓才没闲工夫去谈什么“公平正义”,光是活下去就已经耗尽了所有的气力,吃饱了撑得慌的人,才去讲这些废话。
比如,工人们说话特别粗鲁,开口闭口就是“干你娘”。
用导演的话说:大家都很关心对方的老母,每句话都要带上对方的老娘,这是一种人与人之间的关怀。
电影中最震撼的画面,是菜埔在肚财去世后去了他家。在一个像飞碟一样的小空间里,他看到一个不一样的肚财,满屋子的娃娃和收集的美女图片。
看着这满满的娃娃时,我的心抽的很紧,我曾也有这样的一屋娃娃啊。而那无非就是心灵的寄托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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